“给我说说这文昌温家的情况,还有其家风如何。”
任平生看了一下杯中茶色,茶水颜色呈现金黄色,像是半发酵过的乌龙茶。
轻轻晃动一下,便有水波荡漾,煞是好看。
“温家诗书传家,是延续了上百年的大族,祖上曾有人官至户部尚书,7年前家中还出过进士,如今还在百越省担任知府。
其家族士林风评很好,民间亦是有些义名。
不过近几年在外界颇有些非议。”
毕贤真停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说道:“传言温家近些年分出去的一条支脉,有人在皖北组织吃人的买卖,也因此牵连整个温家都受到了不小的非议。”
“吃人?”
一直在安静听着的阮糖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
“就是字面意思,北地前些年因为反贼作乱,每日死人无数,人命贱如草芥。
如此环境下,便滋生了不少的人口买卖,有娈童者自北地购买人口,贩来南方兜售于那些大家族之中;
也有人专门购买少女,少年,将其烹食,并传言人肉肉质鲜嫩,尤其处子之肉,味道良于牛羊,不过这等买卖,并不能在南方做,只能由那些喜爱这些的食肉者自去北方饮食······”
“那温家少爷去北方吃人!?”
阮糖瞪大了眼睛,就连胳膊上都出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脸的震惊。
太他妈变态了!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见过了很多的离奇的事情,但如此耸人听闻的还是第一次听。
任平生看向阮糖,幽幽叹道:“大家族的龌龊,背地里的阴私,人性中的丑恶,只是在失去了秩序的地方,暴露出来了而已。”
“大人所言不错。”
毕贤真附和说道:“那北皖叛贼,毫无人性,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不知多少冤魂死在那些贼人的屠刀之下!军纪更是败坏,毫无秩序可言,往往破城以后,便是烧杀淫掠,肆意妄为。”
言罢,他继续回答阮糖:“不过,那温二少并不是去皖北吃人,而是温家主脉发现了支脉龌龊之后,派人前往皖北抓捕打杀这些人,带队的人就是这温二少。
秦夫人,也是温二少此次从北方带回来的。”
“嗯。”
任平生点点头。
又和毕贤真聊了几句细节以后,任平生打发他说道:“毕贤真你先下去吧,暂时安置在齐兴炼油厂,或许之后还有用到你的地方,我会派人去找你。”
有人进来,带着毕贤真出去。
“少爷,会是我姐姐吗?”
小婉有些紧张。
虽然已经过去了四五年的时间,过去的很多事情都在她的脑海中随着时间的冲刷而淡忘掉了,甚至姐姐的容貌都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亲人之间的感情却早已经印刻在身体的深处,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发浓郁。
“派人去一趟吧。先不要摆明身份,一是看一看那位秦夫人是不是你姐姐;
二是看一看那个温二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若是真心相爱,倒也无妨。如果是对你姐姐不好,便离了就是。”
任平生揽住小婉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这个时代背景下,女人想要主张离婚,千难万难,去衙门里告状,走钉板、滚刀肉,走一圈下来,一条命都要去掉大半,这还是身体上的。
而更难的还是在这个礼教背景下,整个过程之中,对于女性人格的侮辱。
而小妾,就更不可能了。
便是自身都是如奴如婢的身份,便是命在不在自己的手里都说不清呢,又往那里去说离婚去?
不过,当这个女人的身后站着一位王爷的时候,所有的世俗规矩也就不再是规矩了。
“嗯!”
小婉点点头,对于这个消息,心头既有找到姐姐的期待,又害怕期待落空,还害怕姐姐过的很不好。
但一想到有少爷在她的身后,她常常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少爷注满了能量,面对什么都不会害怕了。
“到饭点了,我们先吃饭吧。”
阮糖看了看手腕上的腕表,提醒说道。
“炼油厂有食堂吧,我们去食堂吃。”
任平生提议说到。
“行。”
阮糖点点头。
出了小楼以后,外边的大路上,已经能看到不少中午下班的工人,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汇聚成了人流,跟着人流走,不知道方向也能顺利走到吃饭的食堂。
邑乐县的工业园区
“白菜炖粉条,一张绿票一份儿!”
“大骨头,酱大骨,一张黄票子,一份只要一张黄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