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见了一面……在老陆的坟前。”
“挺好。”
“其实,”树先生笑了笑,“不考虑那么多的话,这小子挺不错的。”
陆南槿有些恼怒,“老师,你在说什么呢?”
“我可什么都没说……只是说,这小子挺不错的。”周济人耸了耸肩,无辜道:“年纪轻轻,靠自己实力当了诚心会北堂的老大,不依靠歪门邪道能和陈没打得五五开,如果没有意外,以后成为封号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说的难道不对么?”
“啊对对对……”
看到老师对自己投来的眼神,顾慎连忙趋炎附势地点头,“我赞同!”
南槿吃了个哑巴亏,最终也没解释什么。
……
……
“冢鬼想要另寻出路……”
半小时后。
一辆纯黑低调轿车,在大都高架公路上缓缓开着。
顾慎坐在后座,他已经把先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树先生叼着烟斗,淡淡道:“这家伙可没憋什么好屁,满肚子都是坏水,先投奔长野城,再投奔大都,现在想要投奔裁决所……有个词怎么说的来着……”
“您是想说……三姓家奴?”顾慎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接梗。
“啊哈……”周济人用力拍了拍顾慎肩膀,欣慰笑道:“你想一想,长野城也好,大都赵西来也好,被他投奔过的人,有好下场么?”
清冢建立之后,长野追杀冢鬼。
如今觉醒法案的进程……也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变化。
“明天就是备选议员的提名日了。”周济人眯起双眼,“我倒是想看一看……南栀这个小丫头,能在大都搅出什么样的风云。”
“没记错的话,您是法案通过的拥簇者。”
顾慎记得,江滩那一夜,老师的表态。
“是……或不是,重要么?”
周济人单手开车,握着方向盘的那只手很稳,他另一只手捻着烟斗,掸了掸烟灰,轻声道:“裁决所的意见无法对觉醒法案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我赞成,我反对,都改变不了结果。”
顾慎怔了怔。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的话……”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么?”周济人面无表情,“如果我不说那些话,赵西来怎么会安排你进入‘新世界’?你怎么见得到冢鬼?又怎么参与接下来的法案议程?”
顾慎哑口无言。
“冢鬼是个倒霉透顶的家伙,与他沾上关系的几乎没有好下场,但他的的确确是个重要人物。”树先生低声笑道:“这家伙应该活下来……但不是为我工作。因为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狗屁的‘大裁决官’,谁想要,拿去好了。”
说到这,他透过内后视镜,意味深长地瞥了顾慎一眼。
“总而言之……与他的联系不要断。”
“他提出想要见你一面……”顾慎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如果冢鬼这个人物很重要,您亲自出面可能效果会更好。”
“算了吧。”周济人调侃道:“人家都邀请你去看浪漫的自由礼堂演奏会了,说明和你的感情很稳定嘛……稳定的结识,稳定的发展,稳定的升温。你们俩势头大好,我就不打扰了。”
顾慎:“???”
“是因为怕沾上霉运么?”南槿一针见血。
树先生狡黠地笑道:“外面都传言……冢鬼是个天生的扫帚星,与他密切接触的人,都会遇到一些倒霉的事情……”
“其实一开始我是不相信的……但一想到你刚刚和他在自由礼堂见了一面……”
言尽于此。
顾慎神情有些难看。
刚刚走出自由礼堂,就被长久基金会的信徒袭击了?
这究竟只是巧合……还是说……真的有“气运”的说法?
白先生
“从纯粹的理论数据上分析……这只是巧合。”
“枭借调了深海权限,掌握了你的动向,于是策划了这起爆炸……”
褚灵的声音带着三分笑意,“但从玄学的角度上来说,这的确是你在完成与冢鬼的会面后,离开自由礼堂十五分钟内所发生的意外。他要为此承担一部分的责任。”
听到这番话,顾慎脸色有些难看。
真的有气运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