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有证据,再怎么猜也只是白瞎。”
顾慎伸手把图纸收了起来,上次从清冢学习的古文,重新温故了一遍,确认消化地差不多了,是时候再去一趟了。
“你们继续吃瓜,我就不奉陪了。”
……
……
【灯笼】飘摇。
昏黄的火光摇曳在雨水中,映照一片酡红。
宗堂满树飘零,满院缟素。
雪禁城城门的迎接仪式吸引了很多人,而白袖拒绝露面,于是白氏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实际上这样的反常已经足够引起很多人注意。
白袖不在乎。
他在宗堂内等着白氏的大人物们。
而现在……他等到了。
“不可能!”
一位长老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样的先例,护道者不能在宗堂留名……这是规矩。”
“护道者献命……是职责所在。”
另外一位长老说道:“渠龙死了,那也是他死得其所。”
长老们奇怪地看着白袖。
这位白家数十年一遇的绝世天才,竟然会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
要为一个注定无名的献命者……留碑?
“都别说了!”
二长老沉声开口。
他用目光冷冷扫视一圈,压下了其余几人准备开口的势头。
“我们会彻查此案……一定会将凶手抓住。”
二长老宽声安慰道,“我们会尽快……还渠龙一个清白。”
白袖同样看着这些长老们。
包括二长老在内,一一扫过。
他的目光没有贬低也没有嘲讽,没有困惑也没有好奇。
平静。
如水一般的平静。
或者说……是死寂。
白袖问了一个问题。
“他的名字是什么?”
院子里一下子静的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个问题……没有人答得上来。
渠龙……只是代号。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唉。”
有位长老叹了口气,他揉着眉心,头疼说道:“献命者都是白氏支脉里性命无多的同袍,他们甘愿奉献自己,成为‘献命者’之后,舍去一切……”
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这些籍籍无名的人……出自于白氏的支脉。
而白袖,同样出身于支脉。
而且要论身世……白袖只会比那些人更加惨淡。
他连忙止语,然后望向白袖,大大松了一口气……对方神情上并没有流露出愤怒,一如既往如镜面一般平整。
幸好,应该是白袖没有那么敏锐。
于是他把后面的话说完:“总而言之……没有人会记得他们的名字。”
“好了。”
二长老再次出面。
“既然已经回到长野,那便说明……你安全了。冻原的刺杀之案,长老会会以最严厉的态度处理,这件事情处理的同时,希望你……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