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扶襄缓一口气,靠着他慢慢开口。
晏子默不动声色瞥了一眼那边目光灼灼的两人,贴着他的耳廓柔声说道,“莫逞强!”
就在这时,他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因为皇帝陛下的耳后和脖颈上满是淡淡的暧昧痕迹,他用力闭了闭眼,心口堵得厉害,手上也不自觉带出了几分力道。
扶襄皱着眉挣开他的双手,扬起下颌正待训斥,却被他不同于以往的晦暗神色,压得完全不知该如何开口。
此时晏子默却又歉然一笑,心底的负性情绪上下翻腾,他只能勉力维持住表面的温和,然后握上皇帝陛下的手,和他一同去到了御书房。
皇帝陛下在朝堂上险些病倒,太医院惊闻这一消息,丝毫不敢懈怠,御医们井然有序出动,抓着话音的尾巴匆匆奔到了御书房。
此时,摄政王和牧将军也是一前一后走进殿门,两人并无甚交流,俱是面无表情,令人无从探究。
晏子默拱手行过礼便站到一边,手指缓慢着摩挲腰间的玉佩,三人的目光一同投向上位的皇帝陛下,把听诊的御医额头吓得直冒冷汗。
望闻问切,御医最后仔细听过脉,有些惊诧,稳着音调开口,“陛下,臣了解到您从昨日便开始腰膝酸软,且气力不足,臣观您也是虚汗频发,再三切过脉,您应该是肾脏精气阴阳不足,导致的体虚之症。”
弯弯绕绕的一段话让扶襄额角突突直跳,他靠着椅背凤眸半阖,有些不耐地反问,“什么?”
摄政王在一旁却听得明明白白,包括站立着的两位朝廷命官,他还来不及让御医闭嘴,一道紧张压抑的声音便缓缓响起,“陛下,简言之…就是您……纵欲过度,肾气不固,导致身体出现了一系列症状,不过当前还只是初期,臣精心为您调理调理……”
在听到纵欲过度时,扶襄晃了一下神,随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羞耻,难堪和恼恨齐齐涌现,在苍白的面容上格外触目惊心。
扶行渊有心让他吃个教训,看他以后还敢如此肆无忌惮放纵自己,也就没有开口打断,只是晏子默就不太好受了,心疼之余掺杂着丝丝缕缕的愤怒,瞳孔深处一片阴霾。
牧云霁则是微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内心反思自己那日是否做得太过?不过那也是几日前的事情了思及此,他不由升起了警惕心,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锋利而紧张。
“陛下,您是有心爱的女子了?但最近一段时日还是不宜行房事,等臣把您的身子调理好,再……也不迟。”作为帝王最是忌讳能力不行,御医只能硬着头皮小心叮嘱,暗叹这不知哪里来的女子定是如妖精一般,不然怎么会把年幼的皇帝陛下勾得神魂颠倒,日日同她颠鸾倒凤?
“退下吧!”扶行渊眼见扶襄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上前握着他的手淡淡吩咐道,“此事不可张扬。””
“是,是,下官谨记在心。”御医垂下头忙不迭开口,然后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两位朝廷命官也被恼羞成怒的皇帝陛下赶了出来,摄政王则仗着身份依然留在了殿内。
大殿外,日头高悬。
“你这几日一直宿在宫内?”晏子默盯着牧云霁问道,一双桃花眼被寒霜尽数覆盖,带出刺透人心的冰冷。
牧云霁听得他的话稍稍安下心,看向他顺口说道,“是。”
“呵~你便一味贪图眼前的享乐,丝毫不顾及他的身体吗?”晏子默几乎可以说是在训斥了,声音冷得让人如置身数九寒天。
牧云霁心底也是有悔恨的,恨自己的不知节製,他转过身望着前方,沉默片刻,才哑声道,“我也只是那晚留在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