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默了默,说:“不去了,我那天有事,你替我同韩姨说一声。”
陆怀砚没勉强她:“成,我十七号就回来。”
安静片刻。
江瑟忽然开腔:“你抱紧点。”
两人这几天都是交颈而眠,早晨起来时,手脚都是缠在一块儿的。
陆怀砚在黑暗中笑了一笑:“等我一整晚就为了要抱?”
他将她揽得很紧,江瑟团在他的气息里,很轻地“嗯”了声。
她等他回来,的确是想要他抱着睡。
“怀砚哥。”
江瑟翌日一早接到江冶的电话, 说他进总决赛了,问她来不来看。
少年的声音带点儿兴奋、紧张、还有一点点期待。
“你以后是不是要留在北城了?”江冶说,“我问老爸老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们竟然说不知道。”
江瑟刚刷完牙,手机开着外放搁盥洗台面,头戴着个珍珠头箍正在涂面霜。
“总决赛是哪一天?”江瑟问江冶, “大姐和爸爸妈妈会去吗?”
“四月二十。老爸老妈肯定来,大姐说她有点儿悬, 她最近接了个代言, 就上回合作过的顾导要拍的公益广告。大姐说她欠顾导一个人情,得好好把广告拍了。”
江瑟“嗯”一声:“我现在还不确定, 过几天再回复你。”
她顿了顿, 喊一声:“小冶。”
江冶没得到准话, 恹恹回一声:“干嘛。”
“假如二姐不能过去看, 记得打得帅一些。”江瑟弯了下唇角,“要不然错过你的比赛,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可惜。”
江冶一噎:“你怎么跟大姐说话一样……放心, 我肯定拿下全场的vp!”
江瑟笑着说:“加油哦,小冶。”
同江冶打完通话,江瑟将目光投向镜子。
镜面的左侧, 陆怀砚正倚着门框打领带。
他听她同江冶打电话听半天了,见她终于打完,从镜子里对上她眼睛。
“今天要试着再打一次吗?”
昨天他打领带那会, 这姑娘心血来潮想试一试, 结果没两分钟便松手不试了, 嫌麻烦。
江瑟说:“不试。”
她眼睛看向陆怀砚的手。
男人的手骨很长, 指甲剪得很干净, 一看便知是弹钢琴的手。
铅色领带在他手里听话配合得很,没一会便扣出个漂亮的领结,窝在骨节分明的手指里,显得十分禁欲。
陆怀砚慢慢将领结往上推至领口处,随即抬脚迈向她,双手撑在她身体两端,低头亲了亲她唇角,说:“看得那么入迷,今晚回来给你解?”
他的声音比平常低了一度。
江瑟看了眼镜子里男人的眼,说:“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陆怀砚笑:“要开始管我的下班时间了?”
他轻轻掰过她脸,低头吻她,不是浅尝辄止地碰一碰唇角,而是唇舌勾缠的深吻。
江瑟闭着眼回应他。
陆怀砚忽然松开她,往后退一步,缓了两秒,才压一压喉结,说:“我尽量早些回来陪你吃晚饭。”
江瑟睁眼看他:“嗯。”
陆怀砚又说:“你弟弟的比赛,想去的话我陪你去。”
“嗯。”
江瑟这一声“嗯”回得很慢。
想起江冶第一场比赛他突然出现的那一个小时以及两人十指紧扣不曾分开过的手。
陆怀砚去公司后,江瑟去了趟他在临江的那套别墅。
那别墅放了一套同他年岁一样大的唱片机,暗沉的黑金色,复古的皮箱造型,里头还摆着一张唱碟。
江瑟把唱针放上去,是她喜欢的那首《born to die》。
这首歌,他们曾经隔着电话线听,也曾经接着吻亲着热听。
江瑟将唱片机连同上面的唱碟搬回了新禾府。
夜里陆怀砚还未走到门口,便已经听到点影影倬倬的音乐声。
开门进去,那姑娘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