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年一面说,一面喷完一整瓶喷剂,然后把瓶子往盛霆身上一丢,起身拍了拍手。
盛霆只觉得自己从下半身冷到了全身,剧痛透彻心扉,他两眼一翻,顿时晕了过去。
鱼年再也没看他一眼,给床上的黎敏松了绑,问她:“你还好吗?能走吗?”
黎敏点点头,问鱼年:“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鱼年微微一笑,却说:“做好事不留名,你赶快走吧,警察就要来了,我也要走了,拜拜!”
他说走就走,转身间皮风衣被他旋出了潇洒又帅气的弧度。
“请等一下。”黎敏急忙追了出去。
鱼年已大步出了房门,一转就转进了右边的房间,房门轻轻一关,追出来的黎敏哪里还看得见人影,她愣愣地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怀疑自己是做了一个梦。
然而回到房里,却是一片狼藉,还有个被吓晕的盛霆,都在告诉她这不是梦。
黎敏穿戴整齐离开唐锦的时候,赫然看见唐锦一楼橱窗展示柜里,模特身穿一件繁花敞领长款的皮风衣,脚下踏着小牛皮长靴,顿时觉得眼熟。
这不就是刚刚女子穿在身上的那套嘛!
想到那女子自称“女武士”,黎敏不由莞尔一笑,她那样帅气耀眼,忽然让黎敏心里也涌起了这样一股冲动,她要去报名学武术,争取做个能自保、并且还能救人的帅气女武士!
沈玉将鱼年接进了隔壁房间,就打电话让经理找警察来处理盛霆的事。
鱼年踢掉了高跟鞋,摘下口罩扔到垃圾箱里,然后转去洗手间洗手。他用带有消毒成分的洗手液给自己的手反复搓了好几次,虽然严格来说刚才他其实一点都没有碰到过盛霆,但现场又是血又是尿的,依然让他觉得很脏。
沈玉打完电话,走进洗手间找鱼年,见他还在冲手,便放下手机,伸手覆在他的手上说:“不脏了。”
鱼年的手比沈玉的手小一点,皮肤细白,指尖粉嫩,沈玉的手瓷玉一样白,两人的手都是骨感修长,水流下他们的手纠缠到了一起,鱼年任沈玉将长指穿插入他的指间,两人的手在流水中勾勾缠缠,难舍难分。
“我真的好恨这种人,刚才我恨不得直接把那个男人阉了!”鱼年这时并不是笑着的,他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长长的睫毛垂落,遮住了他眼中无比浓烈的恨意。
他不想被沈玉看见这种恨意,他觉得自己很丑陋。
“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沈玉却看着镜子里的小鱼,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些被老男人摧残的他的朋友们。
“但我知道他与那些恶魔还差得远,可摧毁一个和摧毁几个,又有什么差别呢?”鱼年低低地道。
沈玉将鱼年的手握住,从背后抱住他,将他的双手拢在胸前,也不关心那件价值上万的皮风衣,他低头在鱼年的颈侧落下一吻,才对着镜子里的鱼年叹息着道:“别想了,小鱼,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