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锁得那么坦荡,这让已经将衣服脱了一半的席钧奕觉得似乎没什么好尴尬的。
虽然明显沈夫人是悄悄尾随他而来的,可人家是一片好心。
这是一间备用的化妆室,席钧奕记得很清楚,自己刚刚明明上锁了,却不知道这位沈夫人是如何进来的。
“我拿到了这里的钥匙。”像是看穿了席钧奕的疑惑,沈夫人露出了刚刚被他握在手里的钥匙。
席钧奕的皮肤很白,刚才鱼年在一旁看得分明,架子上那几件青铜器全都落在了席钧奕的肩头和背部,那虽然不是真品,可分量着实不轻,此时镜中褪下上衣后席钧奕的背部和肩头已经浮起了明显的淤青。
“我很会揉跌打伤的,今天揉开了,明天就会好很多。”鱼年冲席钧奕笑笑说。
都到了这个地步,席钧奕也不矫情了,他脱下衬衫转过身,跨坐在了化妆椅上,将整个背部留给鱼年。
鱼年将药水倒在手心里,上手就揉。
席钧奕的痛觉神经比寻常人要迟钝一些,但是这种揉法还是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不过一声之后就咬牙忍住了。
好一会儿,他额头都出了汗,才总算有了开口的余力。
“沈夫人怎么会的这些?”
“小时候顽皮。”鱼年说:“也爱受伤。”
“我不怎么怕疼,您放心揉。”话虽如此,但不可能完全不疼,席钧奕身上也逐渐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下次鱼年的电影也想请您做美术总监,可以吗?”
席钧奕愣了愣,道:“当然可以啊。”
“那您还跟谢导搭档吗?”鱼年又问。
“我不是很清楚,我只跟谢昱搭档过。”席钧奕道。
主要是谢昱没有给他和别的导演搭档的空闲,每次都是一部电影接着一部,除了一年前分手后,就没停下来过。
“原来如此,那我会让鱼年考虑下谢导。”鱼年自己说自己。
席钧奕被瞒在鼓里,理所当然地道:“没想到您和鱼年老师的关系与外界完全不一样。”
鱼年看了一眼镜中的席钧奕,他双手搭在椅背上,正垂着眼,于是鱼年又看了一眼他手臂上的绷带,才又道:“很多事都不是外表所见到的那样。”
“也是。”
“好了。”鱼年将明显的淤青全都揉了一遍,对席钧奕道。
“多谢。”席钧奕将刚才脱下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回去。
“介意跟我说一下您手臂上的伤吗?”
席钧奕穿衣服的动作顿了顿。
“我没办法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不知席总监愿不愿意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鱼年并没有隐藏他的好奇,实际上他也想借此合理化自己提前所知道的那些秘密,他想尽可能为席钧奕提供一些帮助,自然就不能对此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