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连忙摇头。
“那就还行,先把该吃的食物都吃上,五味均衡就行了,一般营养不良的孩子免疫力都弱,容易发烧感冒,这方面多注意一点。”
医生离开后,鱼年就让小孩去睡了,沈玉让人去查小孩的情况,他没少遇见过类似的事,沈家军里的人大多出身都不好,没一个是从幸福家庭里出来的,大多都是无父无母,有父母的也都曾遭受过虐待。
小孩身上也有很多被打的伤痕,新旧不一,小孩说不疼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当着小孩的面三个大人都没有拆穿他,只能说早已心知肚明。
最终小孩的身世在三天内通过长明的暗访就都清楚了。
小孩叫杨小小,母亲姓戚,只是这个母亲是被拐卖进来的,她被迫嫁给小小的父亲,还生下了小小。
由于杨母是杨家买下来的,他们将她视为所有物,除了生孩子前后,杨母几乎每天都要下地干活,有时候还要遭受一家人对她的打骂,因为怕她逃走,杨家就一直住在寨子里没有搬走,最初几年晚上睡觉还会用锁链锁着她。
随着小小一天天长大,小小的母亲看起来也安分多了,杨家人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看管的力度。
然而在一个下雨天,毫无预兆的,小小的母亲趁小小的父亲酒醉,将他的四肢绑在床柱上,堵上了他的嘴,然后用一根铁链将他活活勒死了。
早上二老起来,看见小小母亲吊死在家门口的尸体。
从头到尾,小小都在熟睡,直到他奶奶发出了尖叫声。
之后他的世界天翻地覆,他不仅一夜之间失去了父母,还算疼爱他的爷爷奶奶也恨他入骨,把他关起来打骂,不给他吃穿,后来二老一合计,觉得他死了不划算,就把他放出来让他下地干活,这一切都发生在小小才六岁的时候。
他是最近找机会逃出来的,他不想继续待在那个家里被打被骂了。
“他母亲被拐的时候才刚考上大学,我们已经找到了当年的寻人启事,不过她母亲的父母因为这件事互相责怪后来离婚了,还各自重新组了家庭。”这是三天后,沈玉从外界得到的有关于小孩母亲的消息。
“或许是想从痛苦中快点走出去吧。”被卖进如此深山老林里,就是想找都很难找到。鱼年说。
彼时小孩正站在小板凳上对着水龙头洗碗,他吃人家一口饭,就好像非得干点什么来还,否则就不肯吃饭,也不愿意留下睡觉。
尽管这一口饭和一间睡觉的小屋对沈玉和鱼年来说不值一提,只是举手之劳,可对小孩来说却显然是大事,马虎不得,所以他很认真地叠被和洗碗,还帮忙扫地擦桌以及擦地板。
“这些应该都是他母亲教他的,杨家人都不识字,他认字这件事应该也是母亲教的。”沈玉和鱼年在堂屋里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传不到厨房里,倒是那边的水声能隐隐传出来。
鱼年靠在沈玉怀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他的心有时候坚强,但在听说或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就会感到很无力,这世上太多不平,发生在他所不知道的角落。
沈玉揽着鱼年,一时也没再说话。
这世上如果说有谁能与鱼年感同身受,那或许是他的那几位师兄们,可是要说谁最懂鱼年,那只会是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