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并没有不放心他一个人上楼。”埃拉显然是对沈玉有很大兴趣的一位女模,她拉着沈玉聊个没完,明眼人也都看出来她的用意,便没打扰她,也是刚才,克里斯托弗来找鱼年的时候,埃拉拉着沈玉没放人,还故意对鱼年说:“我听你英语口语也不错,试个衣服就不需要他帮你翻译了吧?”
鱼年接下了埃拉挑衅的目光,笑一笑便跟着克里斯托弗上了楼。
“没什么不放心的。”沈玉对待女人向来既绅士又有风度,却还是补充了一句:“他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也是我一手教的,自然放心。”
埃拉先前知道了两人相恋二十年的渊源,自然也能算出他们相识时大概的年纪,忽然就有感而发:“你们是怎么能这么多年面对同一个人而不腻的?”
沈玉摩挲手中装着橙汁的超大玻璃杯,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笑,而后慢悠悠地说:“我们的心脏永远都在跳动,如果哪一天它不跳了,那么我们就死了,你问我为什么不会腻,理由就是这个,我的心脏不在我自己这里,从见到他第一眼起,那小家伙就背叛了我,去到他身上长住了,我真是拿它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这话带着些微的玩笑,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和明明白白的一见钟情之意。
一见钟情而后相恋二十年,埃拉听着有些愣怔,也有些神往,却难免生出几分怀疑:“你们,就没吵过架?”
“不曾。”
埃拉大呼“不可能”。
“这世上的事只要你想,就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沈玉却说。
“可是感情有时候由不得我们自己不是吗,你也说了心脏都不归你管,现在却这样说,岂不是自相矛盾?”埃拉反问。
“怎么会,我的心飞到了他身上,那么我想得到他,并且尽我所能对他好,这些是我想的,你刚才问的吵架根本不在我想的范围内,哪里来的矛盾?”沈玉淡淡道。
埃拉意识到她的问题和沈玉的回答其实存在着最根本的一道鸿沟,那就是两人的恋爱史是完全不一样的。
“是因为不够爱吗,所以不愿意为了对方而妥协?”埃拉喃喃地道。
沈玉不语,他不会去置喙他人的爱情,每个人都只能为自己的选择而付出和承担,也只有心甘情愿才会不加以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