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浸的身体很明显僵住了。
沐年这才发现白时浸的后脑勺缠着一圈绷带。
“年年,是你吗?”
白时浸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沐年一皱眉,跑过去蹲在了他身前。
看到正脸,沐年心口撕裂般的疼痛。
白时浸漂亮的眼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白色纱布。
沐年抓住他的手,颤抖地问:“时浸,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来
沐年的手不再发凉了,是温热的,白时浸贪恋地摸着,心上的冷终于回暖了些。
“年年,真的是你。”
白时浸很小心,似乎是怕沐年消失,都不敢使劲。
“是我。”沐年又问了一遍,“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事。”白时浸轻描淡写,“暂时看不见了,会好的。”
“暂时看不见?”沐年的心跳又重又快,他摸上白时浸眼上的纱布,“为什么会看不见?”
“磕了一下。”
那天被白雪柔推到桌子上,当即晕了过去,醒来后就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沐年顿了片刻,安慰道:“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周信在旁边看着他俩互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怪尴尬的。
沐年分了一点眼神给他,“周特助,还认识我吗?”
周信说:“记得。”
“我想跟时浸单独待一会,你能出去吗?”
周信大概懂两人的关系,他看着白时浸消瘦的脸点头:“麻烦您让小少爷把饭吃了,他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
“好,我会看着他吃完。”
周信开门走了。
沐年想起身把门反锁,白时浸慌忙地去抓他的手,“年年,别走!”
“我不走,我去锁门。”
白时浸还是抓着不肯松。
沐年无奈,只能拉着白时浸把门反锁了。
白时浸在意识到面前这个人真的是沐年,不是幻想,不会消失,眼前的纱布微微湿了,“年年,你手术成功了?”
“嗯。”沐年说,“特别成功,已经完全康复了。”
“那太好了。”白时浸终于咧开了嘴角,虽然漂亮的眼睛被遮住了,但丝毫没影响到颜值,一如既往的俊美,还带了点色欲。
沐年觉得一点都不好。
他不知道白时浸说的暂时是什么时候,有没有可能是为了安慰他才这么说的,万一一辈子都看不见了怎么办。
沐年不敢多问,只是道:“我胸口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特别、特别丑,你看不见了也好。”
“不丑。”白时浸眼睛都瞎了,还说得如此笃定,“年年不会丑的。”
他伸出手,“我能摸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