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节(1/2)

他的脚步不由得放慢,直到身后的大门缓缓关闭,他怀中的埃姆哈特眼见没人也从怀中钻出,熟稔地站在了他的右肩上,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来到了一面墙的前方,也就在那面墙的边缘处,一个小小的石匣之上,镌刻着他十八岁以前的全部,

【感谢你给了孤单的我一个家,哪怕你已离去、我再度孤身一人,你也永远是我的家人。】

【以此纪念:特蕾莎·贝纳维德斯,一个伟大而虔诚的修女。】

【费舍尔·贝纳维德斯】

这里,就是特蕾莎修女的墓碑,沉眠的纪念处。

“这里就是特蕾莎的休眠地么……等等,我们不都已经离开了五年吗,你看这个石匣下面还有许多被烧掉的灰哎,难道除了你之外还有她养的其他孤儿过来看望她么?”

埃姆哈特转过头来如此疑问道,而费舍尔也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他摇了摇头说道,

“特蕾莎的一切事情都是我操办的,繁琐的教会安眠过程里教会学校的其他人都懒得参与,他们甚至连特蕾莎沉睡在哪里都不知道……但那边应该有神父的告词记录。”

说到最后,费舍尔还是有些不太确定,便走到了前方石碑前的木桌前面,检查起了值班神父在此处作的告词记录。作为预约的一部分,信徒家属带过来焚烧的祷告词都应该是有记录的。

顺着特蕾莎墓碑的序号,费舍尔快速翻动了其中的记录册,下一秒,他便张了张嘴,显然有一些意外,就连他肩膀上的埃姆哈特都眨了眨眼,随后立马转头看向了他。

因为在那记录之上,清晰地写着一列同样的名字:伊丽莎白·葛德林。

一个月以前,焚烧告词一份;两个月以前,焚烧告词两份;四个月以前,焚烧告词一份……

长此以往,虽然这份记录册只记录了今年的情况,但显然,在费舍尔离开纳黎的五年以来,她都一直有来此处代替无法来此的费舍尔为特蕾莎焚烧告词。

一般而言,告词都诉说了生者对亡者想要诉说的话,虽然费舍尔并不知道伊丽莎白为特蕾莎写了什么,或许只是转达如今费舍尔的情况,也或许只是单纯地代替费舍尔表达对特蕾莎的思念……

但至少,这些年来她一直都代替着费舍尔来此处履行他未尽的职责。

“……好吧,我现在不得不承认,当年你喜欢伊丽莎白或许真的与所谓的亚人血统无关。”

埃姆哈特眨了眨眼,如此评价道。而费舍尔则不由得抬头看向了母神像前方的那一排排桌椅,在那些桌椅的靠后的某一处,在许多年前的某一个下午,那里曾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我们走吧。”

“哦……哦,好吧。”

沉默了好一会之后,费舍尔这才缓慢地将眼前的告词记录本给合上,随后他才有一些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转头朝着无人看管的地下区域走去。

地下的墓穴与地上仅凭着一间由木门所隔绝的甬道连接,当费舍尔找了好一会之后才找到了那间上锁的木门。

轻轻伸手一掰,那锁头便宛如碎片一样掉落在地,露出了下方有一些阴冷的空间来。

费舍尔抓住了埃姆哈特,在他用死鱼眼回看了费舍尔一眼之后,他便默不作声地漂浮起来,浑身亮起了金色的光芒,宛如一个会漂浮的小灯一样照亮了下方的空间。

下方更像是一个地下室,地面上是无数个堆砌在一起的瓶瓶罐罐,都已经生满了灰尘,显然已经许久没有人打扫过这里了。

四周干燥又阴冷,埃姆哈特打量了一眼四周,却并未发现任何疑似密室的地方,除了骨灰就还是骨灰,他不由得抖了抖身子回头问道,

“该不会是弄错了吧,这里这么窄什么都没有啊……而且那个人类小姑娘不是说了吗,这地方是后来新建的,你的那个什么前辈就算留了什么有没有可能已经被拆了。”

“不可能,她不是一般人。”

亚人娘控活了这么久,还与钩吻、天使和精灵等神话种谈笑风生,就看她这么欠却依旧活了这么久便能看出她的本事不凡,怎么可能留下的东西被一群人类的建筑队给拆了。

只有可能是他们还未发现密室的所在。

可问题在于,西迪说需要来到指定的位置写出符文并念出符文才能打开密室,但这里全部都是骨灰,空空荡荡的,他要在哪里写呢?

费舍尔的脑子一边转悠着他反复记忆了许多次的符文写法与念法,想着想着,他突然意识到,那个所谓的“符文”好像就是一个来自亚人娘控所用语言的一个文字。

如果许久都未曾找到书写符文的东西,那很有可能这就是一个谜语,而且极有可能谜语的答案就藏在这个符文的意义上。

费舍尔虽然不知道这符文的具体意义是什么,但别忘了,他的亚人娘补完手册可是才刚刚得到了一个全新的功能,它可以翻译亚人娘控使用的语言。

想到此处,他连忙伸手取出了藏在自己怀中的亚人娘补完手册,打开的同时伸手操纵着手指表面扭曲,渗透出了一滴滴鲜血作为墨水来书写那个符号。

“女”“马”。

他一笔一划地将那个方方正正的符号写在了亚人娘补完手册的书页上,紧接着,他又轻声开了口,念出了这个符号的音韵,

“a”

“嗡嗡嗡……”

下一秒,在亚人娘补完手册的书页上,那由费舍尔血液所书写的汉字果不其然地开始扭曲了起来,这意味着它的确代指着某些具体的含义,正在被亚人娘补完手册翻译。

而最后的最后,那血红的文字逐渐变为了费舍尔可以辨认的纳黎语,意为:

“母亲”

在看到那文字的瞬间,费舍尔的瞳孔便微微一缩,他皱起了眉头,不可置信地用纳黎语惊疑道,

“母亲?”

“咔咔咔!”

在他开口的那一瞬,这地下墓室的正前方,随着一种诡异力量的扭曲,一扇好似藏在无法察觉的隐秘之中的大门缓缓地展现出了其具体的形状,出现在了费舍尔的面前。

龙生龙凤生凤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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