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节(2/2)

“所以,此刻茉莉的灵魂就是已经变得纯净的明日香灵魂,对么?”

钩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如果是这样,明日香就等于死去了,也压根不需要我和拉玛斯提亚做这些,何谈挽救呢?当时明日香为了与体内的混乱对抗采取了无数种方法,乃至于采取了将灵魂和肉体分离的方法……她用灵魂行走于世界,而弥漫在灵界的污染就是她已经被彻底由混乱感染的身体。

“但哪怕如此,梦幻对灵魂的锁定还是让明日香无处可藏。她无法再等待你,最终决定强行闯关,离开藩篱,离开这个世界;在临走之前,她与我、米哈伊尔最后谈了话,最终独自一人前往了灵界,尝试离开终极。”

费舍尔张了张嘴,他已经知道藩篱是无法离开的,那地方只能进不能出,所以明日香肯定失败了。

“她失败了。”

“没错……”

钩吻叹了一口气,对着费舍尔说道,

“当时,我和玄参放心不下索性一起去了灵界,我们亲眼看着灵界的污染尽全力追赶她前往终极的恐怖模样,当然也看到了她在终极面前无路可走的终局。

“哪怕诸神们出手竭尽全力牵制灵界污染,却无可奈何明日香无路可走的结局。她最终决定销毁灵界污染追逐的灵魂,自己坠入了灵魂之海之中,当灵魂变得纯净的那一刻,她便会彻底死亡,洗刷掉过去的一切,变为灵魂之海的一部分……

“她的计划的确成功了,她刚刚坠入灵魂之海灵界污染就失去了方向,化作了弥漫毫无意识的雾气……但我和玄参在几千年中可是一点点看着她如何挣扎的,于心不忍中,我决定救她……”

“我进入了灵魂之海企图救她,但去时晚了一些,她已经接近沉入了灵魂之海。灵魂之海的性质很奇怪,哪怕我用尽了全力也无法将之救出,只好由拉玛斯提亚出手负责捞取她,一点一点地将她救出来……这一救,就是几千年。”

费舍尔脑海中的时间线大概畅通了,时间也刚好能对得上命运卿所说的内容。

明日香将灵魂和肉体分离,因而灵界污染独立存在于灵界,开始干扰混沌种的生存环境,引发了北境的大乱与长达几百年的争斗。

而她独自返回了现实,那灵界污染依旧对她追逐不舍,使得她不得产生了通过终极离开现实的想法,于是她独自踏上了旅程,进入了灵界。

在灵界之中她应该与母神交代了后事,母神可能亲眼见证了明日香的终局,总之,祂开始性情大变,不仅开始干涉现实、庇护人类,还传授给了人类魔法,最终在混乱与母神的双重干扰之下引发了神话战争。

而神话战争结束,神话种消亡许久,距今几百年的时间里,拉玛斯提亚才将明日香的灵魂给打捞了出来。

“茉莉本质上就是明日香,只不过因为沉入了灵魂之海,让她遗忘了很多东西,但她的性质从未改变。灵界污染很快就意识到了她的存在,却无法再定位她;就连鲸人种的身体也无法与她的灵魂彻底合而为一,这可能导致她无法进入神话阶位,也无法展现她原本的魔法天赋……”

“这些……你和茉莉说过吗?”

“……没有。”

费舍尔无奈一笑,轻声对钩吻说道,

“也好。”

钩吻抬眸看他,似有不解,而费舍尔则接着说道,

“我在那灵界污染之中看到了她对她父母的恐惧,她原本的家庭对她而言就是地狱,此刻她全部都抛下了,而你们对茉莉很爱护,给了她梦寐以求的家人的爱。就算她知道了,也一定会感谢你们的。”

钩吻闻言眼眸微微一颤,沉默片刻后却又伸出了手,无力地一拳锤在了他的肩膀上,

“既然如此,你还在外面沾花惹草,你说我该不该给你一刀?”

“该,真该……等你身体好了给我几刀都行,只要别砍我腰子就行。”

“你妈……”

“不是,别误会……那里被炸过,还疼着呢。”

费舍尔打趣地说道,随后站起身子来伸手将坐在地上的钩吻给拉了起来。

老实说,这还真是有一点意外,尤其是关于茉莉的问题。

不过,此刻她还安全地待在夹缝之中就好,还好先前费舍尔拼了老命地将夹缝给保了下来,不然届时夹缝破溃,灵界污染入侵现实不知茉莉该如何……

总而言之,一切都还萦绕在灭世预言的头上,要万事无忧便必须使得灭亡彻底消失才行。

想到此处,费舍尔便转头看向旁边的钩吻,开口问道,

“钩吻,梦幻的问题现在恐怕还比较棘手,你知不知道米哈伊尔的下落?”

他要先拿到完整的枢机补完手册,然后彻底进入能直视神祇的境地才行。

钩吻微微一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

“我知道一点眉目,与他有关的最后的事情还是两百年前我去亲自处理的,还落下了暗伤……”

“他还活着?”

“我不知道,他和米迦勒的问题……啧,也蛮复杂的,我慢慢和你说。”

“嗯,你说……”

费舍尔刚准备接着从钩吻那里恶补自己不知道的信息,可此刻,从建筑之外却忽而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滴滴……滴滴……”

费舍尔和钩吻同时一愣,转头看向外面,却看到了一个扇动着枢机引擎摇摇晃晃地飞来的枢机。

“枢机?怎么在这?”

费舍尔不了解灵界,便转头看向钩吻,而钩吻也一脸惊诧地看向了费舍尔,

“现实里在天使消亡之后也已经开始造米哈伊尔的枢机了?”

“什么?”

闻言的费舍尔看向那摇摇晃晃的枢机,很快诡异地发现那枢机上竟然还残破地喷涂着纳黎的标志,可此刻那枢机破破烂烂的,就像是穿梭过了一个奇诡的空间,满目疮痍地来到了费舍尔和钩吻的面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