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乱丢祁浪给你的东西,不该乱吃醋。”
“……”
白禾无语地挪开手,却被他一把攥住:“以后,以后你尽管和他好,我不会吃醋。”
“言译,你根本没明白我在气什么。”
“我怎么会不明白,你喜欢他,我喜欢你,可他也喜欢你,所以我才是输得彻底的那一个,我有什么资格争,我现在唯一的所求,就是你别离开我,哪怕开放式关系,我…我也可以说服自己接受,真的。”
他说着跪在床边,牵着她的手,“我想得很明白了,我可以照顾你们,我甚至可以不要性|生活,你别不要我,我不会再和他吵架了…”
“言译!!!”白禾真的怒从心中起,站了起来,“你真的是烧糊涂了!在说什么昏话,你反省了这么久,就反省出一个开放式关系是吧!”
言译红着眼,望着她:“这样…都还不行吗?我就这么多余?”
白禾不想和他讨论这个荒唐的话题了,她拎了书包转身离开,言译虚弱地喊了声:“姐姐!”
“你先睡吧,我下午还有课。”
“还来吗?”言译哀求地望着她。
白禾终究心软,没好气地说:“希望你好好冷静一下,想想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下午我再过来,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
……
下午的课间,苏小京直接一个抱头尖叫:“卧槽!他真这么说!”
“他是疯了。”白禾评价。
朱连翘感叹说:“疯成这样,你要是坚持分手,我怀疑他会把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干掉啊。”
“不不,言译再失去理智,也不可能伤害她跟祁浪。”苏小京有理有据地分析说,“十有八|九,他只会干掉他自己。”
白禾抱着头,一脸崩溃:“是我把他变成这样了。”
“你少内耗吧。”苏小京说,“他从小就是这个死样子,怪不了你。当初在你还喜欢祁浪的情况下,答应跟他谈恋爱,已经够对得起他了。”
白禾叹了口气。
展新月说:“当断不断,后患无穷,再这样下去你会被他拖死。不如快刀斩乱麻,彻底断了他这份念想,才会让他真的振作起来。”
“话是这样说,但我怕他真的出事。”
“就算出事,也怪不了你一点,好吗。”苏小京说,“就算是言叔叔,也不会怪你的,你疼了他这么多年,谁都不会说你忘恩负义。”
虽然闺蜜们都是劝分,她们从自我的角度出发,是忍受不了言译这种偏执加控制型人格,但两年的感情不是过眼云烟,白禾终究狠不下这个心。
下午,她去公寓看望言译,买了些他爱吃的凤梨拼盘。
少年似乎好多了,抱着膝盖坐在沙发边看电视,穿着祁浪奶白色居家衫,从背影看,她还以为他回来了。
不过言译的脑袋比他小一点,背影也更单薄些。
她端着凤梨拼盘走过去,摸摸他的头,似乎没那么烫了。
“体温测过吗?”
他摇头,于是白禾找出体温计,从衣领里伸进去,让他夹在腋下。
言译乖乖地照做,一双黑眼睛落在她的身上就像黏了胶水似的。
“不理人?”
“不敢说话了,怕又说错。”他委屈地说。
白禾轻轻呼出一口气,用牙签串了凤梨递过来,喂到他嘴边。
言译听话地吃了。
没一会儿体温拷好了,还有点低烧,不过比起中午是要好多了。
白禾说:“身体好,退烧也快。”
言译眼睛还有点红,揪着她的袖子,怕她走了。
白禾说:“你别跟女孩一样,动不动就哭,男人该有男人的气概。”
“我以前也不哭,你这段时间伤我太多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心,“每天都在难过。”
“我伤你?”白禾觉得不可理喻,“你知道那些电影票对我而言多重要!每一张都是珍贵的回忆,我准备老了以后坐在树下慢慢翻看的!你说扔就扔了,还有我的项链、手链…言译,你就不在乎我会不会伤心吗?”
“因为那是祁浪和你共同的回忆。”言译牵起她的手,看着她腕上那条黑珍珠链,“如果他把我跟你的回忆扔了,你可能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祁浪就根本不会做这种混账事。”
“你看,你是多么无条件地偏爱他。”
白禾聊不下去了,起身准备离开,言译踉跄着追上来,从后面抱住了她——
“别走,我错了。”
“你永远在认错,永远不知道改。”
“你说,我都改。”
白禾深呼吸,沉声说:“如果还想相处下去,首先,你不要再试图改变我;其次,别再动不动就提祁浪,他走了,请你放过他,也放过我;最后,我无法原谅你丢我东西的行为,但看在你以前照顾我那么久的份上,我不计较了,下不为例,再犯这种错,我们就彻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