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报了个精确的数字,“160瓶,至于品种……沈先生喜欢什么?”
“一百……六?”ea欲言又止满头问号,但也明白,对老板这位的小情人,她只负责对她有求必应,没有资格对她指指点点。何况说难听点,香槟又喝不死人。
想是这样想,e“嘘,是惊喜,别让他知道。”
ea被她灵动的笑意晃了眼,劝说的话语突然就忘在了嘴边。
……青天大老爷,的鼻音控诉,“你不讲信用。”
他好整以暇,“拜托,你睁开眼看看,我不讲信用?”
顾影信以为真,抬起粉红软糯的眼皮,看见他衣冠楚楚冷欲模样,除了领带解了下来,其他地方分毫未乱。
低头再看她自己呢……顾影呆了呆,当场难堪得要跳床。
垂顺的宗教罩袍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块皱巴巴的布,且和被泼了水一样,干一块湿一块,有几处抽丝破洞的地方,显然是被男人的指骨反复用力碾过才会如此。
沈时晔慵懒地靠在床头打内线叫人,“床单被人打湿了,上来换一换。”
顾影大惊失色,“没有湿!!”
沈时晔瞥她一眼,慢条斯理回答那边,“嗯,我不小心打翻了一只……温水壶。”
顾影手指轻颤指着他,“你……”也不用为了和我赌气,就把自己淹死在酒里。”
顾影惊慌失措,“不要……咳……不要淹死!”
挣扎了几下,一只结实手臂慢条斯理地捞住她,用浴巾裹着抱上来,如打捞一只落水的小猫。长发贴在脸上,眼圈红通通浑身湿漉漉,又委屈又丧气。
呜……不是漂亮舞娘了,是落汤小鸡。
顾影咚一声把脸埋他肩窝,“不许笑!!”
沈时晔勉强压平唇角,唇瓣在她湿发上贴了贴,“好,不闹了。”
顾影鼓了鼓脸,确实没有力气再胡来了,柔软乖巧由着他抱。她在他怀里安静了一会儿,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直到听他冷不丁地问,“走前不是说有工作?怎么又跟了过来。”
晚上刚见到她时,沈时晔被她的甜言蜜语糊弄了过去,这会儿玩过了一场,肾上腺素下的思维空前敏捷,反倒让他回过了神。
顾影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人也警觉地醒了,轻描淡写地说,“和老师有点矛盾,出来散散心。”
“你不是遇事逃避的个性。”沈时晔蹙了蹙眉,“还是这件事很棘手?”
顾影不想他三言两语就做爱的风格是一致的,沈时晔开车竟然是亡命徒的风格,仪表盘的指针飙到最末端,他远离公路,只走最狭窄、最陡峭的地方,其他的车辆几乎绝迹。顾影眼睁睁无能狂怒半天,她找出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沈时晔含笑一挑眉,“好脸举着开瓶器霍霍掉了一瓶又一瓶四万欧元,听着酒液哗哗泻入浴池的声音,她由衷地感到,这三倍工资是在拿命挣啊……
古有妺喜撕帛,今有顾影倒酒。顾影是妖妃,她就是助纣为虐的奸臣!
她把这句话讲给顾影听,顾影眨一眨眼睛,很无辜,“你在说什么?我十三岁就出去上大学了,这些典故我听不懂。”
粉红色酒液已经灌满了浴缸,酒池肉林,只是想想就觉得荒唐,更何况亲眼目睹,光是被酒香熏着鼻尖,好像都要醉了。顾影趴在浴缸旁边,伸一根手指进去搅拌,酒气升腾晕着她的脸,看着鲜妍可口。
ea双手环抱在胸前,面无表情看她一派天真的笑。嗯……笑吧笑吧,也许到明天早上就笑不出来了。
chapter 34
沈时晔本来已经喝完睡前助眠的白兰地,躺到了床上。
他没有睡眠障碍,需要补充睡眠的时候,甚至可以用意志力强迫自己快速入睡。因此,不规律的睡眠、常年跨越时区的公务行程,从不妨碍沈时晔保持精力充沛。但同时,在四五小时的休息时间内,不是大事,等闲不能打扰他。
潘师良向沈时晔请示过,什么样的事情算是大事。沈时晔沉思半秒,给了他八个字,“港股熔断,金融海啸。”
所以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敢在a在订酒的同时,还是未雨绸缪叫好了医生待命。
酒窖不敢怠慢行政套的客人,半小时内就把顾影要的酒送到房间,160支唐培里侬香槟在客厅里堆成了一座金字塔型,折射出淡粉色的炫光。为了避免价格波动,顶级香槟的销售往往有严格的配额,ea并未告诉顾影,这160瓶酒,单支价格四万欧,几乎耗尽了这家酒窖今年所有的存量。
ea正欲最后叮嘱一句,就见顾影拎起一只酒瓶进了浴室,“啵”一声开了木塞,调转手腕,将一整瓶古董香槟灌进了浴缸里。
ea:“……”
天知道她还没来得及把那句“饮酒适量”说出口!!
顾影意识到自己一个人处理160瓶酒的效率可能有点低,有些苦恼地回头求助,“ea,可不可以帮我把木塞全部打开?”
“等一下。”ea朝她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低头捋了半天,试图跟上她的意图,“刚才扮扫地工你还没玩够?……还是,先生没看够?”
后一个猜想她说出口都觉得荒唐。这是她超级高冷禁欲端方严谨的老板,怎么能在公务途中干出这么荒淫无道的事情!
顾影一根手指抵在淡粉的唇边,弯弯嘴角,沈时晔的休息时间打扰他。
可今晚在他半梦半醒样纯洁天真禁欲,脚下踩满玫瑰花瓣,像神坛上的少女。
可是她的身体又那样放荡,抹胸紧紧裹住珠圆玉润,长裙下紧俏的臀线,侧边的开叉露出细滑的小腿。这样摄魂夺目,无声勾引着人来侵犯她。
顾影把手指放在淡粉的唇上,示意观众不要说话:“sh-sh—— 大人,请坐。”
玻璃正对面摆放着一只暗红色的长椅,当然是为今晚唯一的观众准备的。
时钟正好敲过十二点,午夜场的香槟浴在她腰腹下面摇摆的铃铛声中拉开大幕。
顾影高高举起一支新开封的香槟,缓缓、缓缓地将酒液淋在自己身上,令沈时晔能够清晰看见,粉红色的酒水怎样迤逦流经她的脖颈、锁骨、胸口、胸线,在抹胸低处汇成小小的一洼。
布料浸湿,半透明地若隐若现。用手狠狠一捏,是不是会挤出满手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