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2)

卫风有些紧张地看着江顾,语气中不自觉带了几分期待,“师父,您要上去坐坐吗?”

“不必了,我还有事。”江顾婉言谢绝,省得这小子多事,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卫风对着江顾消失的地方愣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往山上走去,刚开始脚步还慢些,紧接着越走越快,最后直接跑了起来,山间的晚风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卫风笑得越来越灿烂,高声欢呼着蹦起来薅了把树叶,天女散花扬到了路过的仙鹤身上。

无辜的仙鹤恼怒地冲他鸣叫了一声。

卫风咧嘴笑道:“我有师父,你没有哈哈哈!”

“……”仙鹤翻了个白眼,叨了他一口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你这死鸟竟敢咬我,早晚把你烤来吃了!”卫风捂着胳膊龇牙咧嘴,脸上的笑却没消减半分,一路跑到了峰顶的住处。

“公子您回来了。”侍女迎了上来。

“将库房钥匙拿来,对了,再给我准备个檀木盒子,不,十个!”少年风风火火直奔库房,几个侍女在后面一路小跑追着他。

“公子要多大的盒子?”

“公子您慢些,还没更衣呢。”

“公子先用了晚膳再去库房不迟。”

“公子您何事这般开心啊?”

几个容貌姣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侍女团团将他围住,卫风不耐烦地挥开她们,“都别跟着我,我要去给师父准备拜师礼。”

“您不是从拢云城订好了吗?”有个小厮赶过来,帮他挡开了那些还想再围上来的侍女。

“那个不要了,配不上我师父。”卫风掩饰不住脸上的笑,快步朝着库房走去,“对了夏岭,明日千万要记得叫我起床,拜师大典绝对不能迟了,记住了吗?”

“是。”夏岭不着痕迹地回头看了一眼那群侍女,“公子,这些丫头越发没个规矩了,您如今也要拜师了,要不要将她们都打发了?免得江长老以为您不思进取……”

“打发了这拨他们也会想办法塞进下一拨来,左右都是监视——”卫风的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不甚说漏了嘴。

“公子慎言。”夏岭低声提醒他。

“先不说她们,夏岭,你觉得我该送师父什么礼物好?”卫风兴致勃勃道:“我之前误会他了,还以为他阮克己那些人一样,但他刚才不仅救了我,还特别关心我,他还帮我洗掉了衣服上沾的血,我师父真的——”

“公子,您肩膀受伤了!”夏岭一声惊呼打断了他的话。

“啊?”卫风疑惑地偏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肩,果然摸到了一手的黏腻,只不过他穿着朱红色的弟子服,看起来并不明显,他后知后觉想起来是辛文捅了他一剑。

没察觉到还好,一被提醒伤口忽然开始隐隐作痛。

“没事,都是些小伤。”卫风道:“你先去给我准备盒子,一定要好看的知道吗?”

夏岭看着他兴奋的模样,有些欲言又止。

倘若那位江长老真的如公子所说十分喜爱他,又怎么会连他受伤都不在意?

想起从前那些抱着各种目的试图接近卫风的人,夏岭心中不由叹息,不知道这位江长老是真心还是假意。

公子运气一直不好,希望这回能让天道眷顾一次吧。

——

阳华宗,斜雨峰。

“师父,辛文的魂灯灭了。”一个身形高大的弟子快步走了进来。

坐在桌案前闭目养神的青年没有任何反应,牧思也不敢打扰,退至一旁安静地等着。

过了许久,那青年敲了敲桌子,牧思赶忙给他奉茶上去。

“没用的东西,不过是让他拖住卫风明日不能拜师,竟然被杀了。”阮克己眼底闪过了丝怒色,他生得清瘦,天生薄相,高鼻薄唇长眉压眼,即便笑起来也让人觉得刻薄,“卫风一个炼气能杀了他?”

“师父,卫风那小子虽然修为低,但手里的好东西可不少……”牧思冷声道:“宗主就是太心慈手软,上次他私自下山偷了藏宝阁那么多宝物也不了了之,就算他爹娘是为了阳华宗而死也不能由他这么嚣张。”

“呵,宗主心慈手软。”阮克己轻蔑地哼了一声,“要不是卫暝州死前将藏宝阁的法器都滴血认了卫风为主,你觉得卫风能活到现在?”

“原来如此。”牧思恍然大悟。

“不过卫暝州留给他儿子的可远不止这些。”阮克己眯起了眼睛,“解拂雪他们当然不想卫风拜江家的人为师,若那小子是个吃里扒外的,保不齐仗着江家的势就脱离了掌控,他们想撺掇我去当这个出头鸟,也不想想那江顾是什么人,他看上的东西能让别人动?”

“难怪师父只派了辛文一个人去。”牧思反应过来,阮克己这明摆着就是让辛文去送死,他忍不住背后发凉。

“我也不过是试探一下江顾的态度,能拦下卫风拜师最好,拦不住也无妨,没必要和江顾这种人作对。”阮克己捏了捏眉心,“现在该着急的应该是宗主和解拂雪他们了。”

牧思皱眉道:“为什么之前不杀了卫风?”

“蠢货,你以为卫暝州是什么人?要不是他死了轮得到解拂雪他们在阳华宗上蹿下跳,卫风身上肯定有更重要的东西让宗主他们不敢轻易动手,可惜这些年我一直没探查出来。”

“现在江顾突然从半路杀出来直接收了卫风当徒弟,”阮克己哼笑了一声,“这事情就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师父,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就眼睁睁地看着卫风拜师吗?”牧思有些不甘心道。

“拜师已成定局,那些人也不蠢,让江顾察觉到他们的意图只会让事情更棘手。”阮克己道:“将我们安插到连云峰的人撤回来,然后你再去找几个新入门的小弟子安排到白玉峰。”

“白玉峰?”牧思不解,“只有内门弟子才能去白玉峰上课。”

“所以需要你去安排。”阮克己敲了敲桌子,“亓凤元那个老东西一死,可就没人护他那么周全了,我们也不能让这孩子只有玄之衍一个朋友啊。”

牧思瞬间明白过来。

“行了,去吧,我明天还要去会会这位江长老。”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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