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卫风想起老变态说的话,如果对方真的是想取他的鸢鸟血脉,恐怕也不值得信任,“我凭什么信你说的话?”
那神秘人声音带上了丝苦涩,“你如今的风火双灵根正正好,如果强行洗成单灵根,你神鸢鲛的体质会更危险。”
卫风皱眉道:“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神秘人从袍子中伸出了只雪白的手,摘掉了脸上的遮挡,露出了张肤若凝脂的脸,她生得明眸皓齿,五官竟和卫风有几分相似,“卫风,我是万万不会害你的。”
卫风看着那张脸心神俱震,“你——”
“卫风,我是卫暝州的道侣。”那女子露出了真正的身形,顿时比旁边的青渡矮了许多。
江顾眉峰微微下压,显然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你若不信,我又如何能通过法阵进到他的紫府?”女子怔怔地望着他,却像是在透过他看别的什么人。
“我爹娘是一起陨落的!”卫风退后了一步,攥紧了手中的锁龙链,“你休想迷惑我。”
“当初卫暝州拼死救下我……和我们的孩子。”她姣好的面容闪过一抹痛色,“我当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便只好将孩子交给亓凤元带回阳华宗。”
“那你这么多年为何都对我不管不顾!?”卫风死死盯着她质问。
“我……”对方像是被他问住,迟迟回答不上来。
“花言巧语,你信她还不如信我是你爹。”江顾抱着胳膊冷冷道:“我劝你还是先把元丹拿到手再说。”
卫风看看她和青渡,又看向江顾,登时不知道该信谁,往后退了几步,挡在了法阵前面。
那女子皱眉看向江顾,“你究竟是何人?”
江顾冷冷一笑,抬手抓住脖颈上的锁龙链生生从神魂中扯了出来,不等卫风反应过来,那锁龙链忽然反噬脱离了控制,江顾手腕一翻,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锁龙链牢牢缠在了他的四肢和脖颈上。
那女子和青渡刚要攻击,江顾就扣住了卫风的脖子,他抓脖子完全不像卫风小打小闹掐住,五指力道奇大无比,深深地按进了卫风脖颈的死穴,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捏烂他的脖子,对面的两个人瞬间不敢轻举妄动。
“这才是掐脖子。”江顾将他的双臂反翦到背后,牢牢将他禁锢在了怀里,嘲讽道:“江顾难道没教过你,过了别人手的法宝不能再信么?”
“这不可能……”卫风被他掐得脸色青紫。
“世上不可能的事情多了。”江顾按住他的脖颈让他后脑勺抵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看向了神色紧张的那名女子,“你既然说是卫暝州的道侣,那一定知道这些法阵如何解吧?”
“你休想!”那女子道。
“那我便只好送你们一家三口去底下团圆了。”江顾收紧了手指,掌心纤白的脖颈传来了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卫风拼命地捶打着他的胳膊,却没能让他松开分毫。
“小少主!”青渡惊慌地上前一步。
“我答应你!”那女子厉声道:“你先松手!”
“这才对。”江顾微微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拇指抹掉了卫风嘴角溢出的血丝,微微低下头贴近他的耳朵,低声道:“别做梦了。”
那声音极低,挣扎中的卫风动作忽然一滞,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死死抓住了江顾的手腕,像是在质问为什么。
“她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她是你娘。”江顾道。
卫风抓着他手腕的力道小了些,抬眼看向对面的两个人,青渡甚至都比那女子看起来紧张些,心脏顿时一沉。
江顾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我现在倒真有些好奇,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了。”
阳华云海(二十七)
江顾挟持着卫风, 对面的两个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真的差一点就拧断卫风的脖子。
最终那个女人还是站在了阵法前。
卫风死死盯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眼熟,他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然而不等他想起具体的场景, 缠在他身上的锁龙链忽然一分为二,径直钻入了那女人的手臂中。
锁龙链缠住元神, 其痛楚难以言喻, 那女人登时惨白了脸色摇晃了两下, 捂住心口吐了两口污血跪在了地上。
“周怀明!你干什么!”卫风怒道。
江顾神情冷漠地看着那个女人, “你若敢耍什么花招,不用出秘境我便可以让你魂飞魄散。”
那女人抬起头冷冷盯着他,“原来你是周家的人。”
江顾演得像模像样,“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周怀明!”卫风在他怀里剧烈地挣扎起来,“你卑鄙无耻!”
江顾不解道:“我拔你翅膀你便要死要活, 她拔了你的翅膀你便心甘情愿?”
卫风登时一噎, “可是她……”
“再啰嗦我现在就杀了她。”江顾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我是不是纵得你太过了?”
卫风倏然想起来身后之人究竟是何等心狠手辣, 不过是这几次他对自己手下留情竟让他生出可以忤逆的错觉, 但他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疑似自己母亲的人濒临险境, 颤抖着声音道:“你别杀她,只要你别杀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江顾微微蹙眉。
他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一个蠢到没边的废物。
很快那个女人就解开了绝大多数法阵,而后她白着脸回过头来看向江顾, “最后这个阵法必须要和卫暝州有亲缘关系的人才能解开。”
卫风不安地动了动。
江顾看了她一眼, 却没有押着卫风向前,而是攥紧了手中的锁龙链, 将卫风往前推了一把,“过去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