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拧着眉头, 翻看病程记录:“他一个小时前还在用咪达唑仑注射,根本达不到出院标准。”
“当时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消息,突然情绪失控。”护士如实道。
医生脸色变得更加凝重,脚步也随之加快,但到达病房门口,却停下来,做了个深呼吸, 才敲响病房的门,但并未得到回应。
他等了一小会儿, 推门走进去。
病房内空无一物, 只有一张病床,病床上躺着一个人, 四肢被束缚带固定, 人仰面看着病房的天花板,一动不动。
医生放轻脚步,走到病床边:“林先生,您现在的情况不能出院。”
病床上的人毫无回应,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但从他手腕和脚踝处深深的勒痕,以及周围磨破的皮肤可以看出,他刚刚并没有如此安静, 显然经历了剧烈地挣扎。
医生继续劝说:“请您爱惜自己的身体,现在的状况出院以后很危险,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请把自己的健康放在第一位。
您这次发病比以往都要严重,躯体症状已经影响正常生活,您必须暂时放下其他事情,专心治疗,保证按时用药,只有病好了,您才能做想做的事,去见想见的人。”
去见想见的人。
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僵硬的转过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用了药的原因,他的眼神空洞涣散,声音嘶哑:“我的药……不在这里。”
病因他而起,却不能因他而愈。
医生听懂他的意思,这四年来一直在负责他的治疗,明白他的心结在哪儿。
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可是您现在不适合去见他,你只有病好了才可以……”
“他们牵着手。”病人打断了医生的话。
一想起网上的那些照片,想起那个背影,想起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他的心就像被放进滚水里煮,他就要疯掉了。
不,他已经疯了。
五年,他没有一个日夜不想他,手腕处交错纵横的疤,一次又一次地抢救记录,都是在为他做倒数。
他撑不下去了,时间没能让他淡忘一丝一毫,反而在日思夜想中加剧。
医生阖上手里的记录表,转身示意护士先出去,随后才开口:“这次有没有可能也是误会呢,毕竟之前也传过很多次这样的误会,那些记者的报道,都不可信。”
林追野面朝向他,空洞的眼神无法聚焦,但仍然可以感受到他深切的悲恸情绪,他沉默着。
但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叫嚣,想将他撕碎。
医生后边的话都成了天音,半个字儿也没飘进他的耳朵。
最后,医生叹着气:“我是一直支持您去见他,但有个先提条件,只有全力配合治疗,您才能尽快见到他。”
热搜被撤的事,兰柠和柳竞寒分析琢磨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