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临郑重道:“郑家姑娘以后离的远一些,勿要再和她往来。”
“为何?”
看来沈云簌还不知道王九是谁家的奴仆,有些事情,她必须早些清楚,于是把郑家那档子事告诉了沈云簌。
一番话下来,沈云簌沉默了半晌,以前,和郑伊如还有说有笑,即便上次不愉快,她也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若照此来看,这郑家就是她的仇人。
“他们左右不了爹爹,就那我开刀,是吗?”
“是,所以啊,以后要用心看人,小心你遇到的人是口蜜腹剑之徒。”
既然魏临毫无保留,那她自当也说出些秘密:“表哥,那郑家姑娘爱慕你,你可知道?”
“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她为此没少费心费力,故意接近魏惜,还将我拦在大理寺外的茶楼,特意说,让我离你远一些。”这些事他本不想说,可事情发展到现在,没必要替郑伊如兜着。
魏临更关心的是沈云簌的态度:“那你呢?怎么回她的。”
沈云簌仔细回想那日的话:“嗯……我说让她先禀告父母,婚姻大事,自然是要父母做主才好,偷偷摸摸的,感觉也不太好。”
魏临当下脸就沉了下去,并问她:“我若娶了别的女子,你心里会是什么感觉?”
这话问的,感觉怪怪的,别的女子,自然指的不是她,她心里什么感觉不重要,当下是让魏临高兴些:“自然……自然是为表哥感到高兴了。”
魏临一口气堵在心口,前些日子对他的关心,全都是在还恩情了。
他以为两人只剩下一张窗户纸了,他都想好忙完一切事务让祖母做主提亲。
沈云簌瞧了一眼魏临,这变脸的速度快的很,细想一下,也没说错什么话:“表哥,你不高兴了吗?”
“你是不是还要为我和别的女子牵线搭桥啊。”
“你若想的话,也行。”
魏临呆不下去了,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走至门口道:“你走吧,以后别来看我了。”
沈云簌看着魏临离开的背影,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她好像被魏临嫌弃了,应该是哪句话不对,惹恼了他。
看来他们还真不适合在一起说太多话,听到那句别来看我时,心里涌上一股酸涩感。
他既然不让来,那她就离的远一些,明日去看望父亲,看看琉璃巷修葺的怎么样,趁早搬出去,也不在这里碍眼。
翌日一早,沈云簌就出了门,迎面看到魏临向这边走来。
想到昨日的话,她带着春罗又重新回落湘院。
昨晚说过那句话,魏临就后悔了,他也是一时气急,后来想回来跟她说清楚,可人已经走了。
今日本想来寻她再解释,远远就看见那一抹娇俏的身影,明明是朝着自己走来,忽然就掉头了。
她倒是听话的很,别说不来寻他,连见都不愿意见。
前些日子在他床前还一副愧疚的样子,如今翻脸比翻书还快。
晌午,沈云簌也回了琉璃巷,沈弘之腿上的伤已经大好。
这院落房屋修葺的也差不多了,再安置一些家具,算下修葺好的日子,大约和兄长回来的时日差不多。
沈弘之起初想到了明年再让沈云簌搬回,见她想回来,也随了她的意:“为父腿脚不便,等你兄长回来,让他帮你料理。”
得了父亲的首肯,沈云簌决定下一步和魏老夫人商议。
从琉璃巷回去的时候,天空略有些阴沉,似乎又要变天了。
翌日,下雪了,这场雪要比上一次大的多,一连下了两日,沈云簌也是平生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雪。
雪厚的地方,一脚下去,足足到了小腿处。
这几日,她躲在落湘院里,哪里都没有去。
直到魏惜来寻她,说明日魏临休沐,要去京都的后山打猎,也要她一起去。
想到那日魏临的话,沈云簌连忙摇头:“我不去,我不喜欢打猎。”
“不是让表姐你打猎,我们看四哥打,他的箭法了得,定然有所收获,等打下来的皮子,咱们一人做一件裘衣如何。”
沈云簌继续摇头:“我不能去,免得去碍眼。”
“说的什么话,四哥说,只我们俩个没意思,打猎这种事人越多越好,你若不去,怕是我也去了。”
听到这里,沈云簌便知道魏临想要和解了,可他们似乎也没什么过节,说来也是奇怪的很,只他一句话,她怎么就那么气呢。
◎不夺人所爱◎
“既然人越多越好, 那就叫二表哥和三表哥一块去,岂不是更加热闹。”
“二哥平日里休沐的时候也甚少闲过,他可是个大忙人, 三哥他正和他未出世的孩子聊天呢, 哪里有这功夫去打猎呀。”
沈云簌低头摆弄着衣角, 想着魏临那日说过的话, 他只要求以后不要去北院看他,也没说不能见他, 更没说不能和他一起打猎。
可若她也去, 魏临会不会直接让她走, 如此一来, 又是个没脸, 于是把脑袋摇了成了拨浪鼓:“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