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昨日还说呢, 我可没听错。”那官眷笑着说。
薛夫人无奈, 现在不是与她争论的时候, 她拉着沈云簌来到外面小亭子里。
沈云簌也被薛夫人的行为搞蒙了, 她一时有些不习惯被薛夫人拉着走,另外觉得她好像有事要跟自己说。
“这襄王妃也真是,把一些没眼力见的阿猫阿狗也都请来。”
沈云簌道:“她们说的也没错,以我的出身和家世是高攀了。”
“这话说的, 谁不知道你父兄深受陛下的重用,这枝头也不是谁都能飞的, 得有了翅膀才行,方才是别人胡言乱语,我可没那个意思。”
沈云簌不想听这些解释,直接问道:“薛夫人,你有事对我说是吗?”
薛夫人示意沈云簌落座:“世子夫人真是聪明,我的确有事要与你讲。”
“你说。”
薛夫人正色道:“我是薛家的继室, 与夫君也就齐光这么一个儿子, 希望他以后飞黄腾达, 官运亨通, 作为母亲,为自己的儿子考虑总归是好的,对吧。”
“嗯,明白。”
“可是……”说到这里,薛夫人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怎么了?”沈云簌连忙问。
“我那儿子要娶一个小官的妹妹,哎呀,你说这都什么事呀,竟然还要我去提亲,我不愿意,还故意不吃不喝和我作对,真是着了狐狸精的道,被那女子迷了心窍,连我这个做母亲的话都置若罔闻。”
沈云簌明白过来,看来薛齐光已经跟薛家的人摊牌了,忙回绝:“可我也帮不到你。”
薛夫人叹了口气:“你帮得到我,我知道你与那女子挺相熟的,我本想直接找那姑娘说清楚,要她收了自己不该有的心思,可我毕竟是薛家主母,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份,若以后此事拿去被她杜撰,坏了名声,可怎么了得呢。”
沈云簌明白了,说的不好听一些,薛夫人是又当又立的,接下来,怕是要她做这个中间传话的人了。
“所以,我觉得你帮我传个话,让她别缠着我们家齐光了。”
“薛夫人,你怕不知道吧,秦家姑娘有议亲的对像,就是昭澜书院里的一位品貌非凡的才子,若不是您儿子横叉一脚,人家这是怕是就已经顺利议亲了。”
“什么?”薛夫人站了起来,她难以置信。
“哎呀,您不知道啊,这事我觉得知道的人挺多的,可怜秦姑娘,多好的一桩婚事,被薛世子搅黄了,他还真有意思,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住,还要缠着人家姑娘干嘛,女子的名声有多重要,身为女子,您最能明白吧。”
“此话当真?”薛夫人还是不愿相信。
“你去打听吧,秦家兄嫂也是个本分的人,只希望自家妹妹嫁给一户门当户对的好人家,没有攀附之意的,即便你们真的去提亲,人家也不一定答应呢。”
薛夫人听明白了,沈云簌站在秦家这边的,要她传话,怕是不可能得了。
“那这样吧,你帮我约她出来,我得见见她。”
“约她出来也可以,但我多一句嘴,做这些不如把自己儿子管好了,毕竟你们这边不占理。”
薛夫人没想到沈云簌这么直白,这话听着不顺耳极了。
想当初,薛齐光瞧上沈云簌的时候,她就不满意,想找个家世好的,若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随了薛齐光的愿,如今的沈家深受陛下器重,沈云簌又生的一副好样貌。
沈云簌被薛夫人瞧的不自在:“薛夫人,若没事,我先走了。”
“行吧,不过你要帮我,三日之后,你把她带到天景阁。”
“我会传话,至于去不去,我管不了。”
这时,魏惜也过来了,把沈云簌叫走了,那边许多姑娘们正在投壶赏花,还有成群玩叶子戏的。
魏惜最喜欢的是弹棋,她甚少玩这种游戏,连输三局后,便来求助沈云簌。
沈云簌被唤了去,才知对方是鸿胪寺卿梁大人的二姑娘,梁梦娇。
魏惜告诉她身份的时候,沈云簌想起来,庄晓仪之前议亲又退亲的就是梁家。
她隐约从戚灵溪哪里听到一些事,因兄长与庄晓仪议亲,那梁大公子不服气,亲自找到庄晓仪面前悔过,想要再求个机会,结果可想而知,被庄家赶了出去。
有了这层关系,还怎么能与人坐在一起比赛弹棋,沈云簌直接拒绝,要带着魏惜去看赏花。
可梁梦娇不愿意了,直接起身问:“魏惜,这就是你搬来的救兵,还没开始就认输了,不过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是我嫂子,只是不屑与你比。”魏惜说道。
“不敢就是不敢,还不屑,以为自己多厉害呀,我看她就是不行,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像你这等好看的女子,脑子最不好使了,绣花枕头一个,弹棋这等需要技艺的事情,她怎么能会呢。”
魏惜气急了:“说话阴阳怪气的,不就是赢了我吗?”
在梁梦娇说话时,沈云簌也略略想了一下,梁家一向嚣张,总是避着也不是办法,主动走到棋盘跟前道:“我跟你比。”
梁梦娇得意一笑,激将法还真管用,她已经打败了好几个人了,已经没人愿意跟她玩儿了。
沈云簌坐到棋盘前,开始大杀四方。
弹棋幼时母亲就教她玩儿,虽然近些年没有摸过,但熟悉之后,又是轻车熟路。
几番比赛后,梁梦娇有些后悔了,方才还要一众人夸她棋艺厉害呢,这会都是一些贬低她的话。
什么天外与人,人外有人,做人不能太嚣张。
直到旁边的戚灵溪的几句话,她才知道,眼前跟自己玩弹棋的人是沈家之女,而他的兄长娶了自己兄长的退亲的庄晓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