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子饶命!”柳玄立刻跪下去,惊恐着求饶。
他也不知道好端端的人?怎么会靠近百兽园。
事情还得从?腊月十八说起,他命人?将两个从?李家村带来的村民藏在兽园的角房里,谁知道,当时他的几个远房亲戚到?访,偏偏他不在府上,那些?书生转口就是要与柳照论诗研究学问。其中一个与与柳照同在京城鹿山书院,两人?玩得极好,也聊得来,卫氏一高兴就把几个人?留在府中。
有?两个听闻柳府百兽园有?很多奇兽,半夜悄悄去看,误闯了角房,被那两人?吓到?,转身就跑。
“真的,没?被咬,要不然早就闹起来了。”柳玄赌咒发誓真的没?被咬,他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发狂。
张世子眼底闪过一丝兴奋,却是面色如常地替柳玄求了情:“魏公子,此?事还没?个定论,我们现在就只看朝中如何解决,柳贤弟也是担着大风险替您藏人?。这两人?实在危险,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如今看来,他们早有?预备,昨日挨家挨户检查送药,现在我们安排的人?都被带走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魏哲恼火地踢了柳玄一脚,“把人?处理干净。”
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就因为这废物而功亏一篑,只能再等机会。
到?底是怎么染上的病?
腊月二?十八, 天气阴沉得厉害,眼看就要下着大雪,西城坊市一地狼籍, 脏兮兮的小?巷外,几十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疯狂挠着一户人家的大门和围墙。
大门?破旧不堪, 上面还叠了不少破桌椅和破衣柜。这些破木头上血迹斑斑, 都是指甲挠出来?的印子,在风中摇摇欲坠。
门里的人听着外面的抓挠声?,一宿未睡,惊魂未定,这会儿体力严重不支,有人昏倒在?地。
“殿下,趁现在我们送您离开。”
“不行?, 我走了这里的人怎么办?”谢澈扫一眼那?些老幼妇孺,他们都是西北阵亡将士的家人。
昨日他出宫就?是为了给?他们送年?礼,还有把他们的亲人骨灰送来?,带出来?的暗卫不多, 如今被困在?这里,宫里应该知道他一夜未归的事情了,肯定会派人来?找。
“再坚持一下, 很快就?会有人来?了。”
“可是,昨日我们去了那?么多地方, 他们要是一户一户的找,得费不少时间。”灵瑜宫新任侍卫统领刘护苦苦劝道。
无限好文,尽在
眼看时辰都快午时了,还没找到这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封锁这里的消息。
“再等等。”若是以?前,谢澈可能就?胆怯了, 但是战场上几次鬼门?关走一圈,现在?这点状况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他右手紧握剑柄,不时从破木头的缝隙中敲击那?些发狂的人。
那?些挤在?角落躲避的人感激地望着他,怀里都抱着他送来?的节礼。
有个老人家激动?跪拜道:“殿下如此看重我们,我们无以?为报,只能用身体替殿下开路。”
说完冲到墙边,就?要翻过墙去挡住疯狂踢踹泥墙的人。
“老丈不可。”谢澈赶紧将他拉回来?,安慰着,“你?儿子已经?为国捐躯,我不能再让你?冒险,相信我,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
西市是何御舟的地盘,他一定会知道他在?这里。
刚把人哄住,结果泥墙倒榻,那?些人疯了似地跑进来?。
“快进屋!”
谢澈急得大喊,扶着老人跑向屋子。
这处院子破旧不堪,房子是泥筑,瓦片残缺,窗也是破的,上面用芦苇遮挡,进屋跟没进屋区别不大,很快那?些发狂的人就?爬窗进来?。
小?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刚才他跑太快,摔在?地上,手上破了皮,血流出来?,又被朝自己扑的可怕疯子吓懵大哭。
谢澈一剑削掉冲得最快的那?人的脑袋,红色鲜血飞溅,血腥味更浓,那?些人更加狂躁。
眼看被逼到角落,避无可逼,他闭上双眼,唯一遗憾地就?是没看到孩子出世,同时也担心因为自己而让卫嫦动?了胎气。
“殿下!”刘护大急,要是六殿下出了什么事,他全家都别想活了。
他飞快扑过去,疯狂挥剑砍杀,血溅了一脸。
正当他绝望之时,看到一道身影从屋顶跃进来?,三两下就?切了几颗脑袋。
“福王殿下!”刘护简直要把萧元河当成救命的稻草,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快护着六殿下离开,这里有我们。”萧元河边说边挥剑替他们挡住。
谢澈哪里肯走:“元河,一起走。”
“六哥,你?要留下也不是不行?,就?是怕你?身上有什么伤嫂嫂担心,她担心,阿娴也担心,到头来?还是我吃苦,你?快走吧。”
萧元河应付起发狂的人轻松有余力,毕竟只是一些面黄肌瘦的乞丐,纵使力气变大,没有功夫在?身,也近不了他的身。
门?外刀剑声?传来?,援兵也到了,谢澈这才放心,随着刘护从屋顶离开。
萧保宁和萧以?鉴站在?破墙上,张着一张大网,福王私兵把那?些发狂的人往网里逼,挤成一串。
那?些老幼妇孺惊魂未定,躲在?屋里的角落,看着萧元河把那?些闯进来?的疯子一个一个用剑一挑,扔进网里。
“把这里收拾一下,检查看看谁被咬了,每人都喝药。”把发狂的人扔出来?后,萧元河温声?吩咐萧保宁。
萧以?鉴掏出一大包药粉在?各处洒一遍。
臭气熏天的药粉让所有人都疯狂捂鼻。
萧元河捏着鼻子在?院里走一圈,确认没问?题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