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2)

温澜生急忙扯下自己身上的围裙,坐在繁夏身边,谢岑则和温明月坐在一侧,而容修则正好坐在繁夏的对面,看着温澜生火急火燎的在繁夏身边坐定,生怕晚了一秒,就被抢了位置的样子,容修似笑非笑。

“容先生,没想到您今天大驾光临,澜生他爸和澜生两个人一下午都在家里准备饭菜,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您尝尝。”温明月笑容有些拘谨,岁月流逝而干枯皱黄的脸因为刻意挤出的笑容看起来就像核桃粗糙的表皮。

“我们家澜生说您喜欢吃西湖醋鱼,特意去超市选了一条新鲜的草鱼做的。”谢岑跟着热情附和。

但温澜生只觉得丢脸,无地自容。

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对容修一个外人,一个抢走他妻主的小三,比对他这个亲儿子都要好,温澜生就气的肝肠寸断,要不是他此刻坐在繁夏身边而容修坐在繁夏对面,他都快觉得,容修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而他只是个会做饭的佣人。

“既然是澜生亲自为我做的,那我一定要好好尝尝才行。”容修不紧不慢的提起筷子,狭长冷淡的眼底流露出一抹兴致,他夹了一块软嫩的鱼肉,放在口中,细细咀嚼,姿势优雅的仿佛不是在吃一条鱼,而是在吃顶级法餐。

“不错。”容修放下筷子,淡淡的夸赞道,可弧度精美的下巴却倨傲的抬起,没有看不出那夸赞里有一星半点的真心。

“不过如果在做西湖醋鱼之前,能提前两天给草鱼断食,让草鱼少些腥味儿和泥土味儿就好了,不然做出来的醋鱼,除了一股腥味儿之外吃到的只有醋味儿。”容修懒懒的看了对面的温澜生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

谢岑咽了咽喉咙,说道:“西湖醋鱼我们家澜生也是第一次做,照着食谱烧的,没什么经验,容先生您下次来的话,我们家澜生一定按照您的方法来做,澜生?”

繁夏也偏头,看着温澜生的反应。

温澜生紧握着拳头,牙齿几乎快要把舌尖咬破:“是,容修学长,下次我一定好好改进。”

“好。”容修笑声低沉,斯文的金丝边眼镜下压着嚣张跋扈的得意:“吃饭吧。”

温澜生敢怒不敢言,只能愤恨的捏着筷子,连一句回击的话都不敢说,他生怕再说错一句话,繁夏就真的对他失望。

他宁愿受尽容修的侮辱,也不愿意看着繁夏一点点对他冷漠失望,最后彻底远离他。

饭桌上,温澜生一言不发的听着他们聊天,聊了楼市聊股市。

而容修虽然面上倨傲冷淡,可是他在饭桌上对温明月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一想到温家这群人把繁夏害的家破人亡,他骨子里的轻蔑和恶意就克制不住的往脸上爬,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能将厌恶表达的太明显。

温明月说道:“容先生,不知道您听没听说谷诚集团,之前负面消息挺多的,但现在股价居然涨了。”

繁夏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看向温明月。

今天谷诚集团的股票上涨,温明月肯定是赚了钱的,可她还故意向容修问询,说明她是故意想从容修的口中套出更多的内幕消息,还可以确定繁夏告诉她的股票信息是否是真实有效。

在商场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容修,哪里听不出这层意思。

不过这也正合他的意,他知道温明月听了繁夏的话,把几十万都投进了股市里,他知道繁夏想做什么,所以他干脆为她添一把火,让它燃烧的更加凶猛。

他故意轻慢的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们集团与谷诚集团有合作,有些人提前知道了一些消息,大量买入,自然会提高股价,不过没关系,合作的消息过不了多久就会公示,到时候大家都知道了,股价还会再涨一波。”

温明月一听,浑浊的眼睛里顿时踊跃出激动的神情。

繁夏说的话她还可以半信半疑,可容修说的话,她不可能不信,那可是山海集团的董事长,身价几百亿的大富豪,这种人随口的一句话对普通人来说就是天机,而温明月觉得她已经窥探到了天机。

繁夏低着头微笑,知道有了容修的信誉担保,温明月是彻彻底底的上钩了。

突然她感到脚踝好像被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碰了一下,本以为是谁无意间碰到了,她本不在意,可那种微凉的触感竟然贴着她的脚踝,缓缓移上了她的小腿,动作柔软而暧昧。

繁夏意识到了什么,抬眸看到容修,他勾了勾唇,神色肆意惑人。

繁夏瞥了一眼什么都没发觉的温澜生,动了动身子,双腿交叠。

裙摆在她膝盖处堆叠出如云朵般的褶皱,露出白皙如玉弧度优雅的小腿肚,翘起的足尖在他的膝盖上轻轻点了一下,似无声的诱哄。

容修更加肆无忌惮,干净锃亮的鞋尖撩起她轻柔的裙摆,在她白皙细嫩的小腿肉上如爱人般厮磨挑逗。

繁夏慢悠悠的夹着菜,若无其事的享受着美食与桌下服务。

而容修的额头却已经薄汗细密,仿佛进了温度奇高的蒸笼里,呼吸燥热。

温澜生觉得无聊,百无聊赖的听着,幸好还有繁夏坐在他的身边,不然他真的坚持不下去。

想到繁夏,温澜生觉得心安,侧头看向她。

繁夏坐在他的身侧,跟其他人闲谈,嘴角总是噙着淡淡的似有若无的笑,偶尔会夹一筷面前的小菜,支着下巴认真倾听对方说话,被她温柔目光注视的人,总会产生一种被她深爱着的错觉。

不知道她在应酬饭局上是不是也这样?那些商场老油条们是不是也会产生同样的错觉,同样身为女人,她们是否也会因繁夏的眸光而脸红心跳?

想着想着,温澜生不由自主的低笑起来,身子向她靠拢。

可未等他眼角的笑意消散,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惊骇爬过他全身。!

紧张

原来那种温柔浅淡的笑意,是因为对面坐着容修。

温澜生紧咬着唇,红的血滴滴的薄唇止不住的颤抖,他无法相信曾经爱他入骨的女人,有一天会当着他的面,跟其他男人在桌下调情。

都是因为容修,都是他勾引他的繁夏。

温澜生眸中溢出因盛怒而蕴出的湿润水光,怨怼的瞪了容修一眼,狠狠吸了一大口气,才迫使自己的神色平复下来。

他夹了一块糖醋里脊肉放在繁夏的碗中,手臂紧紧挨着繁夏的身子,脸颊几乎要贴在繁夏的肩膀上,半个身体的重量都依偎在她的身上,声音温温柔柔,十足的人夫做派。

“夏夏吃些肉,光吃小菜,都没怎么碰过这些肉。”他的手捕捉痕迹的就搂上的她的左手,如同藤蔓攀附大树一样,死死的纠缠着她的手臂。

这个滋味让他们之间亲密的没有一丝距离,也很容易被他看见脚下的小动作,繁夏放下交叠的双腿,准备稍微坐正身子,可她刚刚把脚放下,容修双腿就无声的缠上了她,切尔西靴夹住了她的腿,不肯有丝毫退让。

如果说温澜生的手像藤蔓一样,不管不顾的缠着她,那么容修此刻就像一条阴暗角落蜷缩着的大蟒蛇,修长的双腿缠绕着她,咬住了猎物就死也不会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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