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都安排妥当,孟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美美的躺下休息,半夜却被一阵马蹄声惊醒。
孟蝶睁开眼睛,周围漆黑一片,撩开床幔轻手轻脚下地,孟蝶将窗子打开细细的一条缝,马蹄声越发清晰又很快消失无踪,仿佛是孟蝶的错觉。
心头没来由的泛起一丝慌乱,孟蝶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天,眼看到月底,天空中只剩下一弯形似细线的残月,黯淡无光,倒是满天的星子格外璀璨明亮。
看了一会儿星空,孟蝶那股没来由的心悸终于慢慢平复,打了个哈欠,孟蝶关上窗子重新躺回床上。
第二天一早孟蝶就吩咐道:“雪青,你去打听打听,昨晚儿京城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雪青:“二奶奶,这么早好些人还没起身呢,我现在就算出去也打听不到什么。”
孟蝶一愣,这事儿倒是她心急了。
露微一边伺候孟蝶洗漱一边问:“二奶奶怎么突然这么问?昨晚儿怎么了?”
孟蝶:“我昨晚听到了马蹄声。”
露微:“马蹄声?咱们这京城不是有宵禁的吗?怎么会有马蹄声?”
孟蝶垂眸:“八百里加急就会开城门,也会有马蹄声。”
露微的手一顿,屋里的气氛猛的一滞。
早饭孟蝶吃的心不在焉,雪青估摸着时间离开栖霞院到别处去打听消息,一直等过了晌午才脸色难看的从外面进来。
看雪青的脸色,孟蝶就知道自己猜测成真:“边关告急。”
雪青欲言又止。
“是勇威侯那边吧?”勇威侯守着大易朝的西大门,也正是李蔼投身的地方,整个大易朝也只有这一面依旧战事不断没有和平。
雪青不敢隐瞒:“昨晚儿八百里加急进的京城,说是一直同我们打的木克苏,这一次暗地里联系了北蒙古七什么台的部落,纠结了五十大军压境,勇威侯紧急各处调兵又向京城求援。”雪青看了一眼孟蝶的脸色,又轻声道:“说是有个城池已经失守了。”
孟蝶闭上眼睛:“府里怎么样了?”
“只知道请了大夫,具体如何不得而知,好像是夫人下了封口令。”雪青压低声音:“主要就是不想二奶奶知道,想来是怕二奶奶忧心。”
结果孟蝶根据马蹄声先一步猜到了。
孟蝶:“这些日子不用请安,我们就在院子里待着装不知道吧。”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七,今天是李瑾的生日,侯府照例开席,又叫了戏班来唱戏,因着天冷,戏子们在外面临时搭的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大家伙儿则都没出屋,只把门窗打开听着。
吴氏:“这几天母亲心疼我们,不让我们过来请安,好几天不见我还怪想你们的。”
方氏直接掀了吴氏的老底:“想我们?那怎么没见你到我那串门子呢?”
周氏抿唇一笑:“也没到我那里。”
吴氏:“好啊,你俩竟然一起挤兑我。”
周氏和方氏笑作一团。
侯夫人连连摇头同宁夫人说:“孩子都几岁了,一个个的还这么爱闹。”
“母亲,大嫂可是说了,在母亲面前多大都是孩子,今天我呀,就想当一把孩子了。”说完吴氏凑到侯夫人圈椅边,蹲下身装作幼童模样。
“哈哈……”
满屋子的人直接笑出声。
周氏看向孟蝶:“蝶丫头,听说你在胡商手里买了一大批毛毯和皮毛?然后又卖了?还赚了些银子?”
“哪是一些银子,我听说不少呢。”吴氏也凑了过来:“你怎么就想起买皮毛了呢?”
孟蝶咽下自己嘴里的果干:“图便宜啊,那些毛毯和皮毛因为受损,折了一半的价格还多呢,结果连着下雪那些种暖窑菜的商户都需要,我就好运的赚了些钱。”
周氏:“那你这运气还真不错,只买了皮毛和毯子就没没买些别的?”
孟蝶:“哪有什么别的,胡商和海商都与京中的几大商号有合作往来,平日里大宗货物一到,直接就被瓜分干净,哪能轮到我手里,这次要不是皮毛和毯子有瑕疵根本不会剩下。要不我怎么说这是运气呢。”
周氏眼底是明显的失望:“你说的倒也是,那些商人都有固定的买主。”
吴氏看向温氏:“芸丫头的娘家也同胡商与海商有来往吧?”
“有的。”温氏大大方方承认:“我们家固定相识的是一位海商,他带回来的多是珍珠宝石和龙涎香。”
吴氏:“那别的商人你家就不买东西了么?”
温氏哭笑不得:“我们家倒是想买,也得人家卖才行。”
吴氏:“还有商家不卖货的?”
“人家的货物不愁卖。”温氏细细讲解:“这些胡商海商轻易不会将商品卖给别家,尤其是海商,前朝禁海哪里有海商?现在的海商,就比如说同我娘家合作的,当年也是本朝太祖陛下下令开海,祖父作为第一批出海的人在海外认识的他,两人九死一生才摸清楚了一条线路,这才开始合作经营。其他人家也同我家差不多的。”
“胡商倒是由来已久,也有一些没有固定合作的,不过没有固定合作的都没有大宗商品,有大宗商品的都有合作者,他们不单单是要卖货给我们也要从我们手中买货回去。”
宁夫人插言:“你们忘了?今年我们多买这些宝石,还是我去年就派人同几名京中的大商人说好的,不然哪能买到那么多珠宝。”
吴氏看了一眼孟蝶:“你这丫头还真是运气。”
孟蝶:“是啊,我这次纯粹就是捡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