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孟潇比她想的还要清醒懂事,不但没想过同孟蝶的嫁妆比,还处处维护孟蝶这个当姐姐的,也是,孟蝶这个当姐姐的也惦记妹妹呢。
许氏:“我的乖儿,你这般懂事我也就放心了,你也放心吧,这次你大哥亲自去湖州,就是为了追讨银子,追回来不少,断不会委屈你的。”
孟潇:“那家里!”
许氏:“湖州那边这次安排的妥妥当当的,那些起了二心和心大的,这次都被你大哥发卖的远远的。”
“嗯。”
孟潇的嫁妆,原本就因为初到甘州,有些东西来不及准备,比如说大件的家具,这些需要好料子,也要好的工人,这两样哪一样都是稀缺的,得排队,急用只能用买的凑合。
庄子、田地、压箱银子这三样,需要实打实的用钱买,家里银钱剩余不多,自然买不了多少,也给不了多少。
眼下湖州那边稳了,孟蝶又送来十万两银子,孟家总算缓过一口气,孟老太太和沈氏立刻着手给孟潇加嫁妆。
沈氏:“母亲,原本买的家具,还要重新准备吗?”
“就这些吧,甘州这边木料稀缺,没什么好料子,自己打的和买的也没差什么。”老太太看着嫁妆单子:“不好也有不好的好。”
“嗯?”这根绕口令似的啥意思?
胡氏:“甘州比不得京城的厚嫁之风,这边五六品官员嫁女儿,嫁孙女给的压箱银子多在三百两到五百两之间,最多不会超过八百两。”
沈氏沉默,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她公爹现在不是正二品大员,孟庭义现在只是甘州知州从五品,同原本差了整整七级。
胡氏:“现在给潇儿的压箱银子是三千两,怕是有些打眼,何况她婆家上头还有个大嫂,我记得压箱银子是五百两。”
沈氏:“母亲的意思是?”
胡氏:“不够好的东西都留着,晒嫁妆那天都晒出来,就说我们孟家初到甘州,很多东西来不及准备只能凑合,故此多给了些银子,以后遇到好用的,自己便可以使银子重新添换。”
沈氏连连点头:“还是母亲想的周到,这样既给了潇儿实惠,也不会过于驳了她未来大嫂的面子。”
孟潇出嫁的时候,孟家也确实就这么干的,白花花的银子和不太好的家具一齐在晒嫁妆环节晒了出来,主打的就是一个实在。这举动也确实堵住了悠悠之口。
甘州后续发生的一切,孟蝶并不知道。范有良教会两个学徒,正好同唐家派来送年礼的人一起回来。
孟蝶得了娘家给的礼物,又从侯府那里分了不少奶粉牛肉干之类的东西,还有去年没有的香瓜,她就舒舒服服的等着过年了。
腊月二十七,这是李瑾在侯府过的最后一个生日,故此哪怕是年底,侯府上下也很是热闹了一番,又叫了戏班子,点了好几出戏,放了不少烟火。
孟蝶看着烟花出神,接管祁王势力的到底是谁呢?端王?亦或者哪位皇子?
当今圣上共有四子,嫡长子就是太子,次子是贤妃所生,贤妃与先帝的贵妃有亲,自是不得宠,儿子自然也不得宠,三子是德妃所出,是早产儿,身体不算太好,圣上,皇后和太子都拿他当眼珠子似的的疼,非常得宠,四子是嫡次子……
“想什么呢?看你出神了好久。”
孟蝶回神:“倒是没想什么,就是每次看烟花都会被震惊,震惊于她的美丽。”
温氏没有拆穿孟蝶,你眼睛都无焦距了分明没看烟花:“你若是喜欢,正巧我娘家有个烟花铺子,赶明儿得了空我专门给你一个人放一整夜的烟花可好?”
孟蝶:“我可记住了,给我一个人放一整夜的烟花,大嫂你到时候可不能赖掉。”
温氏:“这么点子事儿,也值得我赖掉?”
两人互相打趣两句,又一块儿进了屋。放鞭炮什么的,这同温氏和孟蝶都无缘,温氏是害怕,孟蝶嫌声音太大。
一直热闹到深夜,大家伙儿才散去,纷纷回到自己的院子。
孟蝶刚一回来雪青就凑了过来:“二奶奶。”
孟蝶:“什么事?”
雪青扫了一眼站在外屋的桃儿,扶着孟蝶进了最里面的卧室,又将声音压得低低的:“我听说,大奶奶做生意亏了不少银子。”
孟蝶解披风的手一顿:“具体怎么回事?”
雪青帮着孟蝶把披风解下交给杏黄:“一个多月前我同大奶奶房里的珍珠一块儿做绣活儿,偶然听到琥珀喊了一句,买那么多做什么?现在怎么办?当时珍珠突然咳嗽了一下,琥珀那边就没声了。”
“然后我就留了意,这些日子我到处小心打听着,说是秋天那会儿海商来了,大奶奶买了不少东西。”
“今儿是大姑娘的好日子,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也幸运的有席面吃,我同珍珠她们一桌,中途一次去解手,回来就听见琥珀同珍珠说,说……”
“说二奶奶只顾自己赚银子,不顾别人死活,害得大奶奶亏了三千多两。”
露微眼疾手快的捂住杏黄刚张开的嘴:“你别说话。”
杏黄一噘嘴,哼了一声,到底是没说话。
露微:“琥珀怎么敢如此大胆?就这么明目张胆的?”
雪青叹息:“露微姐姐不知道,琥珀不胜酒力,又有些贪杯,她今儿不当值,席上又有酒,我离开之前她就喝了有七八杯。”
露微看向孟蝶。
孟蝶垂眸,想到今天同往日态度并无不同的温氏:“这事儿你们就当没听到,以前什么样儿,以后还什么样儿。”
雪青:“二奶奶?”
孟蝶:“照我的话去做,大奶奶不是不分是非的人,不过那个琥珀你们以后注意着些,别什么话都同她说,这样贪杯又嘴上没把门的人,最容易误事。”
“是。”
孟蝶又问:“雪青,你知道大奶奶那边买的什么东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