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观星:“二奶奶英明,就是这样,他们那边国家众多,经常产生小规模的摩擦,所以对武器格外看重。虽然也有出售,但都是淘汰品。”
孟蝶垂眸:“他们那边的船只造的怎么样?”
说起这个海观星的脸上露出笑容,双眼奕奕放光:“非常好,他们在海洋里走了许多地方,发现了很多新的国家和陆地,他们还绘制了海洋图,可惜这些都属于机密,轻易不给外人看。我打算自己组建航队,等以后丝毯生意稳定,我就带着自己的航队也去海洋上冒险。”
孟蝶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精神,眉开眼笑的:“有志气,说不定你以后可以成为我大易朝的第一位航海家,那样可就是史书记载,千古留名了。”
海观星的眼里闪烁名为野心的东西:“我会努力的。”
月上柳梢,万籁俱寂,勇毅侯府除了守夜的人倚着门墙不停的点头瞌睡着,大多数人都陷入了沉睡。
孟蝶这一晚睡得极其不安稳,从十五岁及笄开始起,她就很少梦到关于另外那个世界的一切了,然而今晚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又梦到了那个先进的世界,但又好像不是。
到处是残垣断壁,到处是大火焚烧后遗留下的痕迹,明明是破败无比的场所,然而哪怕只是残垣断壁,也能从中窥视出此处曾经的风华。
眼前的景色骤变,残垣断壁变成了雕梁画柱,肆意生长的杂草变成了满地繁花,这一瞬间,孟蝶以为自己置身于仙境。她这是做了梦中梦?
不管了,先欣赏美景再说,孟蝶抬腿。
砰——爆炸声传来,紧接着就是杂乱的枪响声。孟蝶回身,一队模糊的人影从外面冲进来,他们烧杀抢掠,他们破坏一切,最后还放了一把大火。
转眼之间美丽不复存在,整处空间又恢复到最开始的破败。孟蝶猛然睁开眼睛,从梦中惊坐而起,她想起来了,梦中的孟蝶曾经学过一篇课文,那篇文叫什么她记不得了,但是有一句话无论是她,还是梦中的孟蝶都记得清清楚楚——落后就要挨打!
李蔼:“怎么了?”撩开床幔,下地点燃了蜡烛。
温暖的光晕散开,孟蝶如擂鼓般的心跳慢慢回归正常。李蔼将烛台放在床头,看了一眼孟蝶,递给她手帕:“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做噩梦了?”
接过丝帕,孟蝶擦了擦冷汗:“是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李蔼:“梦都是反的,你有好事要发生了。”
孟蝶:“嫁妹妹吗?”
李蔼秒懂:“妹妹成为举世无双的大厨,或者干脆成为一代厨神绝对是好事。”
孟蝶失笑,从梦中带出来的阴霾不虞散了大半,重新躺下这一次睡得香甜。
三月初六宜嫁娶,一大早天没亮李蔼和孟蝶就双双起身,收拾好自己之后,孟蝶第二次来到自己的工厂。
工厂的小木门大开,传送带送到了别处,厂房周围包括厂房不少地方都挂着红幔,远远望去,这里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露微她们住的小楼更是装点一新,孟蝶一到,众人纷纷起身见礼,孟蝶连连摆手:“你们赶紧都忙你们的。”
瑞雪搬来一把椅子:“二奶奶,您先做这边吧。”
孟蝶颔首。看着樱儿和桃儿帮杏黄换上嫁衣,这嫁衣是樱儿和桃儿过年这段时间赶制出来的,裙摆上的凤凰秀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能展翅高飞。
雪青捧着托盘进来:“二奶奶,红盖头我绣好了,一会儿您给杏黄盖上吧。”
孟蝶点头:“盖头整个儿都是你秀的?”
雪青摇摇头:“哪能啊,我才回来多久,樱儿和桃儿做了大半,只把龙凤呈祥里面的龙凤眼睛留了出来让我绣。”
孟蝶乐了,拿起盖头看了看:“都说画龙点睛,你这是绣品点睛!效果还真别说,好极了。”桃儿和樱儿的绣工到底比不上雪青。
“哎呀不行,这脸也太红了,不要这么浓的妆。”
孟蝶抬头,喜婆在给杏黄化妆,杏黄不太喜欢,喜婆正在劝:“新娘子都是这么画的,脸颊和嘴唇要红润一点才好看的。”
杏黄不为所动:“不行,这么厚的妆我实在是太难受了,平日里我都是很少化妆的。”
喜婆还要再劝,孟蝶笑着打断:“今日新娘子最大,就按照她说的,画个浅浅淡淡的妆就是了。”这时候的粉大多都含有铅,孟蝶从小就不太化妆,跟在她身边的人也都有了这个习惯。
喜婆无奈,只好给杏黄简单的化了个妆。
喜婆给杏黄梳头戴好首饰,一切准备好,孟蝶拿着红盖头走到杏黄身后:“我只说一句,人生在世,唯心而已,在不违法犯罪也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自己开心最重要,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更不必在乎别人说什么。”
“诶。”
玫红从外面端了几个小碟子进来:“吃几口点心垫吧垫吧,不然要挨饿的。”
孟蝶:“是应该垫一垫。”
杏黄被玫红喂着吃了几块小点心,又用茶水润了润唇,喜婆赶忙用口脂又给杏黄的嘴唇补了妆。一切妥当,孟蝶将红盖头盖在杏黄头上。
外面鞭炮齐鸣,接亲的队伍来了,孟府那边今天也给杏黄的全家放了假,杏黄的哥哥被湖绿领进来背着杏黄上花轿。
孟蝶以娘家人的身份进入送嫁队伍,在屠英的家与李蔼汇合,吃席的时候李蔼连连赞叹:“果然长进了。”
孟蝶:“嗯?”
李蔼压低声音:“今儿做席面的厨师是原本前线军里的火头军。”
孟蝶恍然:“怪不得这味道带了一股的熟悉味儿。”孟蝶话锋一转:“一会儿我们回去的时候先去长安侯府,有事想和你说。”
李蔼沉吟片刻:“是关于前些时的噩梦么?”
孟蝶惊讶于李蔼的细心,不过也不算意外,她这些天确实神思不属,经常发呆:“是。”
“好。”
孟蝶和李蔼吃完酒席来到长安侯府的时候,天色已晚,湖绿点燃了玻璃灯,明亮的灯光驱散了黑暗,照亮路途。
孟蝶和李蔼在花园中随便挑了个地方坐下,李蔼率先问:“你那天究竟梦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