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息站起身,笑着回礼:“原来是徐世子。久仰。”
秦瑶看着徐玄玉,眼中带着打量意味,眼神里显然严肃,将人给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几遍,眉头不自觉皱起好些。
徐玄玉很难不注意到她的眼神。若是不知道她是时锦心的亲生母亲,他一定会觉得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她,不然她怎么会用这种凌厉的眼神盯着自己。
徐玄玉又朝秦瑶拱手示意了下:“长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息略显意外,正欲开口时,秦瑶站起身来:“好啊。”
秦瑶已然应允,秦息自然将原本要说的话咽回去。
徐玄玉请秦瑶去到殿外檐下稍远些无人处,而后两人停下脚步。
秦瑶看着徐玄玉,眼神仍然严厉,声音亦是如此,威严十足:“你找本宫何事?”
徐玄玉道:“有个问题想请教长公主。”
秦瑶说:“什么问题?”
徐玄玉坦言:“时锦心若是不跟你回去,你会如何?”
秦瑶一愣,眼底有一抹诧异快速闪过,似又有些不可思议,但那些情绪都又在她眨眼后消失不见,随后她面色更为严肃些。
她盯着徐玄玉淡然自若的面容,不自觉眯了下眼:“她倒是对你坦诚,这种事都直接告诉你了。”
徐玄玉道:“夫妻之间,本该如何。”
秦瑶问:“你想如何?”
徐玄玉眼神平静:“如我方才所言,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
秦瑶:“……”
若是锦心不跟她回北秦,她会如何?
她倒是希望自己能有确切的答案。可是啊,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没从锦心那里得到心软的回答,而自己也不愿意就此放弃。
见秦瑶一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纠结模样,徐玄玉想了想,换了个问题:“长公主,若是方才的问题你不知道如何回答,不如我换个问法。”
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发问:“你,会伤害她吗?”
几乎是立刻之间,秦瑶没有犹豫就给了回答:“当然不会!”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成拳:“我决不可能伤害她!”
徐玄玉眨了下眼,从她的眼神中,他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于是徐玄玉说:“好,我相信您说的。多谢长公主的答案。”
说完,徐玄玉朝秦瑶行了个礼,然后就准备离开。
秦瑶一愣,看他是真只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就要走,连忙喊住他:“站住!”
徐玄玉停住脚步,转身再看向秦瑶:“不知长公主有何事?”
秦瑶抿了下唇,眼里闪烁着翻涌的情绪,眼神一如既往的严厉。她看着徐玄玉,没好气道:“听说你和她是你们皇帝陛下赐婚,还是你祖母强求来的一道圣旨,短短数月,你与她之间能有什么感情?”
“你看着就让人觉得讨厌,她不可能喜欢你这样的!”
徐玄玉有点意外,没想到秦瑶要说的是这个。
前面两句,她说的都是实话,但后面那句他却不赞同。即使只有短短数月,却也足以让他明确心中所想。
至于感情……他想他和时锦心之间已经有了。而且这种事,不需要跟他人言说。
徐玄玉笑了下,说:“她喜不喜欢我这样的,您得问她。”
秦瑶:“……”
徐玄玉又问:“您还有别的话要问吗?”
秦瑶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没了。你走吧。”
“……”徐玄玉心中有疑,却也没有再多言什么,向她行礼后离开。
秦瑶转身往外看去,夜幕之上,有月悬挂而上,散发着皎洁的光芒。
她抿着的唇稍稍松缓,轻轻的叹了口气来。
东楚皇帝赵淮仁的寿宴开始后,庆元殿内热闹起来,歌舞不断,祝酒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酒气,耳边是散不去的各种声音。
秦瑶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场合,尤其是在这种她原本就心情郁闷的时候。
寿宴进行到一半,秦瑶坐不住了,她找了个身体不适的借口,跟赵淮仁说过后,得到允许,便先离开了皇宫。
只不过她并未直接回北秦使团休息的别院,而是去了一个茶摊前坐着。然后让人去长安王府传话,将时锦心请了过来。
时锦心在她身前坐下的时候,秦瑶将手中刚倒好的茶递到她面前去。
茶摊老板已不在此处,这里只有秦瑶的侍女守在周围。
街道空旷安静,像是提前被疏散过。
时锦心看了眼那杯微微漾着水纹的茶,又抬头看向对面的秦瑶:“你,不是应该在宫里参加陛下的寿宴吗?怎会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