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躺平生活是不是要破灭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那么多做什么,只要不让她精神内耗随便他是什么职业,她就要按最舒服的方式过日子。
宋时夏假装受到欺骗:“你之前没说是大学教授,只说自己是老师。”
“抱歉,是我措辞不对,不过老师和教授的职责都是教书育人,并没有差别。”
宋时夏看他一脸较真的模样:“我觉得你说得对。”
俩人又陷入诡异的沉默。
汽车通过了层层关卡,检查了好几道手续才终于停在一栋二层半的小楼门口。
马路两侧建筑截然不同。
右边是规模统一的独栋小洋楼,有种三十年后乡村别墅的风格。院子很大、独门独户保密性很强。
对面是普通教职工宿舍,透过窗外晾晒的衣服能看到是按家庭人口分配的房子。职工宿舍每层楼共用卫生间和洗漱池,楼道是半个厨房,每天早晚格外热闹。
马路中间有绿化带和铁丝网阻隔,只能隐约看到两边过路的人。
宋时夏松了口气,还好她住独栋。要是住对面她受不了每天排队洗漱和上厕所,以及在家大声说话都能被隔壁听见、还要维持并不想人情往来的邻里关系。
大概他是公派留学生,估计还有别的什么身份才能被安排这种独栋房子。
宋时夏跟在他身后进门,从大门到屋檐下的台阶铺着鹅卵石小路,院子两边空荡荡什么都没种,只有春意盎然的小草。
进了客厅,房子内部装修颇具八十年代的特色。
地板是不同花纹图案的花砖。长方形图案用大面积碎石打底,四个边角是对称的青色祥云,中间的圆圈里是橘红色花瓣搭配绿叶。地面图案都是饱和度低的颜色,不会过于鲜艳显得红配绿土气,反而比普通地板砖更有浪漫格调。
宋时夏对地板砖很满意,到时候在门口放个门垫进门换鞋,就不用每天拖地了。
楼梯正对着门,左边是餐厅和厨房,餐厅是长方形的实木餐桌和六把同款餐椅,墙角放着冰箱和餐边柜,墙上挂着水果油画和餐具油画。
厨房有土灶、煤炉和煤气灶,菜板靠在墙上,碗柜整洁干净。
客厅墙上挂着时钟和装饰画,棕色皮质沙发搭配同色系茶几和五斗柜,上面放着老式收音机和相框。沙发后面是窗户,拉开窗帘能看到院子。
卫生间在楼梯下面,有抽水马桶和水龙头让宋时夏松了口气,最担心的洗漱问题解决也没什么担心的了。
季惟清的声音响起,
“二楼有三间卧室和一间书房,其中一间次卧放着几箱书先不要动,三楼是阁楼。”
她跟着季惟清上楼放行李,既然领了证肯定要面对一些事实,比如夫妻同床共枕。
宋时夏接受度良好,反正这么帅的老公她不亏,至于还没有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不说感情轰轰烈烈爱得要死要活,起码性格磨合能把日子过下去,再轰轰烈烈的爱情最终都会变成亲人,选个赏心悦目的对象吃饭都能多吃一碗。
宋时夏没有丝毫心理芥蒂,她来到这就是想换一种生活方式,难得遇到她有好感的人为什么不试一试。
主卧进门后左手边是带镜子的衣柜和组合柜,卧室是标准老式双人床,床头右边放着书桌和台灯,左边是床头柜和台灯。
窗边摆着单人沙发和小茶几,床对面是老式电视柜和电视,柜子能把电视锁起来。
宋时夏从窗户往楼下看,自家院子光秃秃只有草,隔壁家院子分成了好几块,能看见的有韭菜、大葱和小青菜。
季惟清背对着她解衬衫扣子:“衣柜你随意用,我的衣服不多。”
宋时夏毫无防备转身,看到他衣衫半解的样子,她在心里吹口哨,身材不错。
季惟清大概没想到她会回头,
“抱歉,我去洗个澡。”
他拿着衣服去浴室几乎是落荒而逃。
宋时夏这才发现二楼还有卫生间,她更满意了。
趁季惟清去洗澡,她把衣服从编织袋掏出来。一路上都是他帮忙拎着行李,她才知道这是自己的东西。
打开编织袋里面有衣服和生活用品,剩下的大红色鸳鸯戏水四件套、热水瓶、搪瓷水杯等七零八碎大概是她的嫁妆?
宋时夏把东西挨个摆出来,鸳鸯戏水四件套放在床上。
一个小布包从枕套里掉了出来,她捡起来打开。
布包里面装着皱皱巴巴的零钱。她没有记忆,应该是原身父母悄悄塞进来的。他们拦不住女儿死活要嫁人,还嫁去那么远,只能给她塞点钱傍身,整整四十块钱是一家之主两个月的工资。
宋时夏心情复杂地把钱装好,等找时间给家里人寄回去。尽管她嫌弃花花绿绿的衣服但却没有丢掉,这料子能当睡衣。
她凑近闻了闻,衣服带着淡淡的洗衣粉味道,这才安心把衣服挂进衣柜跟季惟清的衣服泾渭分明。
她注意到季惟清有两件一模一样的白衬衫和三件不同款式的毛衣马甲,还有三件毛衣和风衣外套。
冬季服装没放在衣柜里,裤子叠放的整整齐齐,她没刻意去数,她猜是三条。
季惟清快速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头发滴着水珠。
“我待会要去开会,你拿着我的饭卡去食堂吃,找不到教师食堂就去学生食堂,跟着学生去就行,下次我带你认路。剩下的事等我回来说,工资我放在书桌第二个抽屉。”
宋时夏点点头:“好,需要我给你留饭或者送饭吗?”
季惟清把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开会一般会管饭。”然而没想到这次他失算了。
等他出门,宋时夏才想起来忘了问孩子去哪了,需不需要接回家。但他都没说,想来应该在亲戚家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