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夏正捧着茶杯舒服地窝在沙发上,她都等的有点困了。
“你回来了,吃饭了没?”
季惟清脱下外套:“吃过了,下午给你打电话怎么没人接?”
宋时夏就说自己忘了什么事儿,家里原来还有个电话。
“我下午在睡午觉,醒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孩子到家,他们刚刚洗漱完已经睡了。”
他把外套挂在衣架,挽起袖子:“孩子麻烦你照顾了,他们有没有闹你。”
宋时夏帮他把公文包拎着:“他们很乖被教的很好。”
“那就好,要是不听话你就跟我说。”
她点点头表示了解,
“锅里还有饭,专门给你留的,你要不吃个夜宵?”
季惟清看了她一眼:“也行。”
宋时夏有点小心虚,他不会看出来她的意图了吧。
季惟清吃完速度很快,他只盛了一小碗饭却把两盘菜都解决完了。
宋时夏有点担忧:“你不撑吗?”
他把手放在胃部:“有点,我去院子里散步消消食。”她的厨艺怎么这么好,今天中午吃食堂的饭变得索然无味。
宋时夏顿时计上心头,终于有借口让他帮忙锄地了,
“不如我们在院子里开垦一块地吧,正好你也能消消食!”
他觉得她有阳谋,但是没证据。
谁能想到他白天在实验室穿着白大褂操作着国内最精良的仪器、进行着足以改变历史的试验,晚上回家还要给院子里锄地。
算了,谁让这是自己家的院子,他总不能让她锄地,看起来就柔柔弱弱不像是能挥得动锄头的人。
冯婶刚哄完孩子睡觉,下意识在卧室窗口看了眼隔壁灯火通明的院子,怎么好像看到院子里有俩人在挖地?
她对着床上看书的人问道:“你说季教授会不会锄地?”
谢教授推了推眼镜:“这话问出来你自己都不信。他那双金贵的手是用来做实验用仪器的,锄地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脆苹果
冯婶显然不服气,
“咋了?做实验的手不能锄地啊!”
谢教授有苦说不出,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得转移话题,
“对了,季教授真的娶了媳妇?”
“跟你说几遍了,人家已经扯过证是合法夫妻,我还看了结婚证呢!”
谢教授沉吟了一会儿,
“你觉得那个小宋同志咋样?”
“挺好的呀,长得漂亮人又大方,性格也不扭扭捏捏,不像那些人喜欢占便宜,我还挺喜欢跟她一起待着。她长得好看,看着她我心情都好了不少。”
冯莲是乡下人出身,她是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文盲,当初谢教授下乡改造是她们家救了他一命,他算是以身相许。成为教授家属意味着要跟别的教授家属接触,别的妻子婆婆仗着认识她来食堂库房白拿,卡着底线她还能咋办,完全不如从乡下来的小宋同志。
冯家只生了冯莲一个她妈就得病走了,她爸想给她找上门女婿,可村里找上门女婿不容易,尤其是家底清白的人家。于是她蹉跎到了20多岁都没嫁出去,后来父女俩瞅准了孤立无援的谢教授。
谢教授那时候觉得回城无望,亲生父母都去世,心灰意冷之下就跟冯莲结了婚。后来恢复高考他的职位也一并恢复了。他并没有模仿那些下乡知青抛弃乡下的糟糠妻子。冯家父女对他恩重如山,他便带着冯莲一起回城,离开时岳父声明他不再是上门女婿,孩子可以跟着他姓,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欺负冯莲。
这些年冯莲给他生了一女两儿,即便两人之间没有过风花雪月,也早就成为彼此最依赖的亲人。
谢教授摇了摇头,
“你啊,看谁都是好人,小宋同志这么多优点为什么要给人当后妈?”
冯莲瞪了他一眼:“晚上那香菇炖鸡汤你没少喝,那可是人家小宋给咱送的香菇,干货多贵啊,想买都得托关系。”
谢教授讪讪道:“行,我不说了,你才跟人见了一面就被人收买了,我能说什么。”
冯莲叠着衣服:“我侄儿今天给咱拎了几条鱼,我准备明天送给她两条。她送了我不少干货和苹果,小鱼的苹果你都抢了半个,你说你一天怎么净跟孩子抢吃的?”
谢教授无地自容,“我也没想到苹果能这么好吃,她是从哪买的啊?你打听打听也去买几颗回来,家里又不是吃不起。”
冯莲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咱哪儿不花钱?你的工资加上我工资才正好,还不得给家里几个孩子攒点学费。”
涉及到家庭开支,谢教授听得头大:“行行行,你有道理,我都听你的。”
“我也想买苹果,这是小宋同志老家自己摘的,你好意思问她要吗?”
这确实不好意思。
今天下午家里来客人,冯莲把两颗苹果削成块摆出来,没想到眨个眼的功夫就没了。
剩下一颗是小宋下午塞给小鱼的,结果被老谢发现,硬是跟孩子一人分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