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桑栈看着叶观，不说话。
叶观想了想，然后道：“桑栈姑娘，我觉得你说的对，这些人都烂到了骨子里，他们并不是真心实意要悔过，现在是因为有你我的实力镇压着，他们会表现得很温顺，但如果有一天你我不在，这些人就会像蛀虫一样腐蚀着整个文明，他们会比我的敌人还要更恶……而且，我也认为，当官者犯错，更应该严惩，而不是从轻发落，让他们体面……若是当官的犯了错然后认错，就能够不被惩罚，那对下面的那些普通人来说是何等的不公平……所以，我也觉得他们该死。”
桑栈问，“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杀？”
叶观道：“其实，我们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
“哦？”
桑栈来了兴趣，“什么更好的选择？”
叶观道：“比如，我的剑有吞噬灵魂的功能，若是让我的剑吞噬他们的灵魂……”
古昊与奚仲惊愕地看着叶观。
牧修女与镰刀修女也是震惊地看着叶观……那些人被桑栈杀死，至少不是被真正抹除，也就是说，其实是有来世的，但若是让你的剑吞噬……那可就真的神魂俱灭了啊！
桑栈盯着叶观，“你不会觉得这样很残忍吗？”
叶观犹豫了下，然后道：“其实我还有更残忍的想法……”
众人：“……”
……
少阁主！
还有更残忍的想法！
听到叶观的话，奚仲与古昊皆是有些脊背发凉，这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叶公子不是一个善茬啊！
当然，这也能理解，一路来，他们与叶观相处时，叶观对他们都是非常随和的，但转念一想，一个能够拥有那种恐怖血脉以及建立了秩序的人，又怎么可能只有仁慈的一面？
桑栈看着叶观片刻后，眼中露出了一抹赞赏，此时此刻，她才是真正认可了叶观。
她最担心的就是叶观也有妇人之仁，一个拥有妇人之仁的人，即使他能够建立一个秩序，但最终，这个秩序也会腐烂，因为即使他能够约束自己，但若是不能约束身边的人，那也是没有意义的。
坏的人，就该清除，不能有任何的仁慈。
叶观突然道：“桑栈姑娘，可否为我说说这境界一道？”
牧修女等人也是纷纷看向桑栈，他们也很好奇叶观现在是什么境界。
桑栈道：“神明境，这是神明文明内部的境界，也就是当年桑眉创立的一个境界，而神明之上则是‘破神’，这个境界，意指为破心中神明，回归自己，自己就是自己的神……当然，世间虚假的‘破神’非常多，因为真正的破神，是破了之后还要建立心中的‘神’，当然，这个建立的‘神’就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说着，她顿了顿，又道：“整个神明文明，只有两个人做到真正的破神，一个是你，还有一个是之前那凌……”
破神！
叶观沉默，他想到了老爹，老爹当年就破神过，当然，老爹的破神显然是跟别人不一样的，因为老爹心中的神可是姑姑与老爹他们，这难度，从开始就是地狱级难度的……
为老爹默哀三秒！
老爹真惨！
嘿嘿嘿嘿……
似是想到什么，叶观心中的贱笑连忙停止，现在老爹实力可不一般，不能作死，他又问，“那之前那东荒主所说的接近破圈……”
桑栈道：“破神之上，就是造神，而这个神，不再是别人，而是自己，自己就是自己的神，造神之上便是破圈，你现在已经超越造神这个境界，无限接近破圈，而破圈，就是指无上意志划分的文明桎梏……”
叶观有些疑惑，“无上意志划分的文明桎梏？”
桑栈点了点头，“每一个文明都有自己的桎梏，这是天道给宇宙的限制，而这个文明桎梏，不仅仅是整个宇宙文明的桎梏，更是这个文明之下每一个人的桎梏……打破这个桎梏，就是破圈。”
叶观沉声道：“文明有大小，那这个破圈者是不是也会有区别？”
桑栈道：“严格来说，也只有达到神灵级文明，才会有破圈这个概念，也就是神明文明这种，神灵级文明以下，没有破圈的概念，只有提升文明等级的概念。”
叶观点了点头，“我懂了。我现在，还不算是破圈者？”
桑栈摇头，“不算，但是，你无限接近破圈，因为你的无敌剑道已经超脱肉身与灵魂，达到了‘永恒不灭’境，即意识不灭，你永恒存在，但，你还没有达到超越永恒，唯有超越永恒，感应到真正的无上意志，知‘天命’，才是真正的破圈。”
超越永恒！
知天命！
叶观轻声道：“这个知天命，就是指那无上意志？”
桑栈点头，神情凝重，“所有规则，所有道法，所有一切的主源头，也是一切的尽头，拥有永恒的寿命……”
说到这，她神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叶观轻声道：“懂了。”
桑栈看着叶观道：“你吞噬神法吧，这神法虽然无法让你很快破圈，但是，却可以稳固与加强你的秩序法，让你的秩序道得到大大的提升，你若是能够将秩序道也提升至‘永恒不灭’境，那时，你会更加恐怖，因为只要世间有人遵你的秩序，你即使身死魂灭意消，也是能够重生世间的。”
叶观双眼微眯，“那桑眉……”
桑栈摇头，“她是献祭了自身，成全众生……”
叶观沉默，双拳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