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摆了摆手:“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高飞抿着嘴,十分开心:“是!臣定竭尽所能,为太后娘娘尽犬马之劳!”
钟楚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着。远远地就看见凉亭上坐着一群姑娘,还有人正抻着脖子往这边看。
凉亭里,刘妃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张望着,圆脸微鼓:“哎呀,这两人到底谁赢了?看个戏都不尽兴,还得偷偷摸摸的。这年头,在宫里生活可真难啊!”
旁边的李贵人给刘妃扇着扇子,附和着说:“那可不,刘妃娘娘受苦了!”
旁边的几个小妃子也叽叽喳喳地说:“是啊是啊,娘娘可真辛苦!”
“娘娘何不找个戏班子进宫,专门为您唱戏!”
刘妃眼前一亮,这是个好主意啊!不过很快,她就摆摆手:“你说的方法挺好的,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我还是低调些吧!万一那些事情波及到我,那我就麻烦了!”
说完,她给自己身后的宫女一个眼神。
柳叶掏出一个荷包,从里面拿出几颗宝石,一人一颗递给那些小宫妃。
李贵人她们接过宝石,脸上笑出了花。
等钟楚走过来的时候,她们笑盈盈地走过来,给钟楚请安。刘妃也行了一个礼,笑着说:“娘娘刚刚可真威风!”
钟楚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处罚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罢了。”她仔细看着刘妃,暗自赞叹。这个刘妃可是个聪明人,亲爹是云国首富,有的是钱。当初进宫也是因为皇商需要个钱袋子,她进了宫也为自家谋了一个保障。
生下二皇子顾昣后,也没有产生什么别的念头,也不在乎皇上的宠爱,是宫里为数不多的清醒人。
刘妃不喜欢贤嫔,也不喜欢钟楚。她觉得这两人都是小女子,只知道情情爱爱,一点抱负都没有。因此,此时她对钟楚的态度算不上热络。
不过此时,她还是很好奇最后的赢家是谁,所以,她明里暗里地打听着:“娘娘可知我们什么时候迁宫?”
实际上问的是,四皇子何时登基。
钟楚淡淡地说:“刘妃要是乐意,现在也可以迁宫。”
刘妃被噎了一下,她的脸色有些不好,没好气地说:“想必娘娘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我就不留娘娘再此多留了,娘娘请自便。”
“大胆!”翠竹上前,“竟敢对娘娘不敬!”
钟楚说道:“翠竹,不得对刘妃娘娘如此无礼。”她对着刘妃笑着说,“刘妃娘娘的娘家可是掌管着云国的经济命脉,岂是你一个奴婢可以随意呵斥的?下去,罚俸半个月。”
刘妃见钟楚立马处置了这个宫女,她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对钟楚的印象更不好了。以前她怎么没看出来呢,以为钟楚就是个菟丝花,现在看来钟楚才是隐藏最深的人啊!如果她猜的没错,刚刚钟楚就是在用娘家威胁她。
真是个阴险狡诈的女人!刘妃的脸显得更圆滚滚的。
钟楚嘴角微微上扬,其实她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刘妃生气的样子有些可爱,故意逗逗她。不过,说是威胁其实也不错。她带着神豪系统来了,首富的位置也应该换个人坐了。
刘妃本就不是一个委屈自己的性子,直接黑着脸说:“娘娘误会了,我可没有不欢迎娘娘的意思。”
钟楚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道清朗如玉石般的声音:“儿臣拜见太后娘娘,拜见母妃。”
她往旁边看过去,眼中闪过几分惊艳。在这么多个世界,她不是没有见过更好看的男性,这人在她认识的人中只能排在中上。但这人身上的气质却极为突出,让人有种一眼惊艳的感觉。他身形修长,宽肩窄腰,身材极好。面如冠玉,一双桃花眼清明透亮,十个十足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这应该就是刘妃的儿子,二皇子顾昣了。
顾昣看向钟楚,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的笑容极具亲和力:“娘娘要保重身体啊!”
话中的情深义重,让刘妃的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她这个儿子都没这么对她说过话,现在却这么关心钟楚,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想到这,刘妃的脸色更不好了。她等着顾昣说道:“这里是御花园,你一个皇子没事在这溜达什么?”
顾昣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母妃,我朝并没有规定皇子不能逛御花园。”而且,这么多年他一直住在宫中,怎么就今天不能逛御花园了?
钟楚也觉得有些好笑,这两母子的相处也是极其有趣。
云国的风气很开放,寡嫂嫁小叔子,甚至还有寡母嫁继子的情况。而且云国对女子并没有太大的约束,平常女子也是可以出去逛街,有些工坊还会招收女工。
这也是钟楚最满意的一点。
钟楚看着刘妃与顾昣,声音冷淡地说:“既然二皇子来了,那本宫就不打扰你们母子两个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
刘妃看着钟楚走远,小声地说:“真是没礼貌!哼,要是姝贵妃以前这是这样子,先帝肯定不会喜欢她!”
她转头看过去,发现自家儿子正盯着钟楚的背影,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她有些狐疑地问:“你看什么呢?难道你也察觉到姝贵妃今日有些奇怪?”
顾昣笑了笑,眼神依旧看着远处的背影:“是啊。”
刘妃自顾自地说:“唉,可能是姝贵妃对先帝的感情太深,先帝走了,对她的打击太大!”说着说着,她又有些怜惜地说,“其实姝贵妃也是个可怜人,要不然以后,我还是对她好点吧。”
听到刘妃的话,顾昣的拳头倏地攥紧,眼神也越来越幽深。再也看不见钟楚的背影后,他转过头,看着刘妃说:“日后母妃在宫中对太后娘娘尊敬些。”
刘妃喋喋不休的嘴停住,神情有些复杂,她知道自家儿子绝不像表面那样简单。今日他直接叫了姝贵妃太后娘娘,可见他可能是知道些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反正她家是首富,谁上位都不会亏待她。
被攻讦出身不明的皇帝(2)
勤政殿中, 台案上浮烟轻绕,高高的御座上坐着少年帝王。少年人周身气质沉稳,还有几分未能掩藏得宜的肃杀之气,周身盘旋着至尊贵气。
听过侍卫的汇报后, 少年帝王拿着奏折的手顿了顿:“我那位母妃居然振作起来了?我还以为她要随我那父皇而去呢!”话间似乎有些自嘲, “不过也好,日后她就做个闲散富贵人罢了。”
周德志弯着腰低着头说:“陛下孝心, 天地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