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2/2)

原本已经残破不堪的风筝被撕扯成更细小的碎片,她觉得还是不解气又把藏在枕头下的那枚手绢抛弃在了地上。

可心痛的感觉不但没有一丝减少,反而让她更难受。她放声哭泣来发泄自己的情绪,她靠自言自语来安慰自己。

“我才不会喜欢你,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可是越是这样说,哭嗝就打得越厉害,到最后哭得声音都哑了,哭得她跌坐在一屋狼藉的房间,可她脑海中想的是她和她今日里一起受两位新人的行礼,想得是她喝酒辣了舌头时,余夏围着她又是扇风,又是倒茶时的样子。

她还是很想她,还是很喜欢她。

余夏哪里都好,哪里都让人喜欢。但余夏又哪里都不好,她心里面根本没有她。

门外的余夏并没有走开,她坐在了门前,整个后背靠在了门上,她听见了里面扔东西的声音,听见了王二娘自言自语的话,听见了她更不加掩饰的哭声。

原来,不伪装的哭声更加的让人心疼。

她怎么可能不在意,她教那个小家伙洗澡,她教她要守规矩,教她写字,每一样小事不都是她用心教导的。

她希望她像个正常大人一样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乱跑,不打架,王二娘做到了,她很乖。她也真的像个大人一样那样生活了,可是她却学会了喜欢,甚至学会了爱。

可自己却无法回应。

余夏知道她现在应该到屋子里去抱住那个可怜兮兮的小家伙,可是她不能!

她不能!

她把碎成两半的玉佩放到了袖子里,头靠着门闭上了眼睛。

{倾倾,你如果知道了,会希望我怎么做?}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纠结什么?”药铺里, 柳枚忙着整理手中的药材,她平静的瞥了一眼座椅上拄着下巴满脸愁容的余夏,“王慕倾、王二娘反正都是一个人。”

其实, 别人不会像余夏那般去区分王慕倾和王二娘,更不会像她一样心思细腻的牢记她们中谁喜欢什锦蒸饺, 谁喜欢冰糖葫芦,在别人眼中站在她身边的那就是王慕倾, 可在余夏这里看来,王慕倾和王二娘是一人, 又非一人。

她们是不同的,虽然是同一个身体,但她们却有不同的成长经历、不同的记忆,甚至于连喜欢人的方式都完全不同。小可怜儿更内敛更含蓄, 哪怕她走过刀山剑海、哪怕满背插着无数可怖的箭,艰难的从无尽的深渊里爬出, 她也只会独自舔舐完伤口后,把自己更好的一面展现在余夏面前。

小可怜是被动的那个, 不是她不够爱能忍住, 而是太爱了, 就变成克制的等待, 等待着被余夏需要。

在烟火最绚烂时,她是那个陪在余夏身边柔声细语的人。在余夏心情低落时,她是最先察觉又最快给予温暖的人。在余夏苦恼、诸多不顺时,她是默默为余夏排忧解难的人。在余夏专注的做着一件事并不想被打扰时,她又是躲在一旁陪着她又默不作声的人。甚至于, 在余夏想要亲密无间时,她都可以轻解罗裳, 红着脸颊尽数的把自己都给余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