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玉看江慕之前的样子就是被吓崩了。
江藏海闻言,没说话,就在江怀玉以为江藏海要发怒,骂自己卑鄙时,江藏海笑了,凌厉散尽,又恢复那副散漫、毫无心机、毫无攻击力的模样。
他抬手拍了下江怀玉肩膀,“好小子,干得漂亮,不愧是我儿子。”
江藏海手劲大,江怀玉被他拍得踉跄了一下,稳住身体,江怀玉尴尬的附和了一声。
“我也觉得干得漂亮。”
“对了。”江藏海朝他身后看去,看了两眼,收回目光,“你那个叫谢眠的小徒弟去哪里的?”江藏海蹙起眉,“追出去出事了?”
“没有。”江怀玉余光瞥了眼衣袖,脑子转得飞快,当场编给江藏海听,“我派他去办事去了,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哦?办什么事?”江藏海眯起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怀玉感觉江藏海警惕起来,审他宛如审犯人。
“为父总觉得你和他关系不简单,当真是师徒?”
江藏海审问时,自称变成了为父。
江怀玉懵了,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一直是师徒。”
“没有其他关系?”江藏海回想着刚入前厅看到的画面,两人单手相扣。
“除了师徒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
“江藏海,你吃错什么药了,除了师徒关系,怀玉跟他徒弟还能有什么关系!”李紫英在一旁开口道:“你话怎么这么多?怀玉难道会骗你?”
横江藏海一眼,李紫英注意到江怀玉不是很精神,心疼不已,转头整理了下江怀玉衣领,温声细语道:“先下去休息吧,处处凶险,想必这些日子没休息过一天。”
江怀玉确实没有休息过。
从听说谢眠等人在南方出事,赶往南方剿灭地涌到返回江家处理江慕,他没有一刻是放松的,哪里敢休息?
也幸亏他是修士,要是普通人体质,白天夜里连轴转多天,早猝死了。
江怀玉想到连轴转,有点恍惚,他想,如果穿成主角,是不是就很轻松?
晃晃头,把穿成主角的荒唐念头甩出脑海,江怀玉点头应下,跟随侍女回住处。
李紫英已经吩咐侍女把住处内布置都换了新。
注视江怀玉离开,江藏海坐回主位,端起茶杯,喝了口清淡的灵茶,“我总觉得不对劲。”
李紫英服气了,“什么不对劲?怀玉真回来了,你赶紧把无辜的青回解封放出来,关它多少天了?”
“关它又没虐待它,好吃好喝招待着,指不定这会放它它还不想出来。”江藏海想到青回两眼发光扑灵石里的模样,蹙起眉。
“紫英,我真的觉得不对劲,哪有师徒是那样的?”
李紫英道:“怎么就不能那样?你当年跟我不也是那样,成天牵上牵下,搞得好像我是你娘。”
江藏海:“……”
江藏海差点一口茶呛到。
“我那是!我那是!”江藏海涨红脸,“我恨你是根木头!”
“你才是木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紫英挥退服侍的侍女和侍卫,布下隔音阵,“江藏海,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江藏海:“什么事?”
“还跟我装傻充愣。”李紫英冷下脸,“你当我傻?当年怀玉疯魔一样狂追林尊者林湛时,你比谁都焦急,认为他被下什么迷魂药了。
“后来,你就不再焦急,放手不管了。我以为你是管不了怀玉,干脆放手让他胡闹。然而,这些天,我发现不是。
“你是压根不关心怀玉了,无论好坏都不关心。他遇到危险,你不关心,被江慕冒充,你也不关心。你不仅不关心,还拦着我,也不让帮,说什么未来怎么办。”
李紫英说到这里,走到江藏海面前,拿过江藏海手里的茶,狠狠放桌子上。
“说吧,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瞒着我什么事?别说没瞒着,老娘不信!”
江藏海手里没茶,长叹了口气,“你对情爱要这么敏感就好了。我也用不着追一百年,差点被江家上下笑出名。”
“别扯有的没的,说,瞒着我什么?!”
江藏海看着李紫英,思绪飘远。
正如李紫英多说,江怀玉疯魔一样追林湛时,他怀疑过江怀玉被下了什么迷魂药。
——江怀玉虽然纨绔,却一直没干什么出格事,本性不坏,就是到处蹦,到处疯,贪玩罢了。
但遇到林湛后,就各种不理智,出格事干了一件又一件,把自己作的恶名昭彰。
江藏海看在眼里,焦急在心,各种找原因,但怎么都找不到原因。江怀玉没有被下任何咒术或者药,更没有被什么东西夺舍。
他所作所为,完全是出自自己喜欢。
江藏海见此,本欲放弃寻找原因,却在打算放弃的当晚看到木偶戏。
活灵活现的提线木偶;微微僵硬的肢体;荒诞的行为举止与言谈。
一场完全受人操控的戏剧。
江藏海见此,心里毛骨悚然,茅塞顿开,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控制了江怀玉一样,如同木偶戏剧一般,要去演属于他的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