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玄魏宗真是有意思。”窥星老祖见状,笑道,笑意不达眼底。白衣弟子站在他身边,并未同其他人一起离去。
越沉水平稳道:“多谢夸奖。窥星老祖可要坐坐?上次见到窥星老祖还是百年年前。”
“不必了。”窥星老祖回道,“现在命灯碎了,无法制衡谢眠,头疼得很,就不打扰了。”
顿了一下,窥星老祖道,“若是日后再围剿谢眠那龙族余孽,玄魏宗可不能退缩,毕竟是你玄魏宗门下弟子,理所清理。”
越沉水沉呤片刻,道:“实不相瞒,新任魔尊一直在给玄魏宗施加压力,报复玄魏宗在她被围剿时不帮衬。
“如今,玄魏宗就是有心参与围剿,也无力。还望窥星老祖谅解。”
越沉水这话冠冕堂皇,把围剿推得干干净净。
窥星老祖轻抚白胡,半响,笑着摇头。
“罢了,既然你玄魏宗有心无力,我也不好为难。只是希望日后谢眠那龙族余孽真的危害六界时,玄魏宗不要落个难听的名声。”
……
玄魏宗思过崖。
思过崖冰雪覆盖,只一面石壁,石壁上结满冰,隐隐约约有文字浮动。
江怀玉瞧一眼石壁,又看了眼身后万丈深渊,忐忑不安道,“师尊,你先前说面壁思过难道不是说给窥星老祖等人听的?”
易不平抬眼,声音凌凌如冰刃,“为师什么时候说过是说给他们听的?”
江怀玉:“……”
江怀玉身上的乾坤袋、乾坤戒、玉牌顿时飞入易不平手中,就连江怀玉绑与手腕的宫铃都没能逃过一劫,尽数落入易不平手中。
易不平反手收起江怀玉的东西,白发垂在身侧,于红绳纠缠在一起。与江怀玉的艳丽到惊艳的容貌不同,易不平的容貌是极致的冷,眉稍眼尾都清清冷冷,不沾半点人情世故。
他恍如一轮寒月,可望不可及。
“二十年后为师再给你,老老实实面壁思过。别以为为师不知道命灯破碎是你暗中使坏。”
江怀玉:“……”
江怀玉垂下眼帘,卷翘睫毛遮住他眼中情绪,低声道:“二十年好久,这里好冷,弟子会冷死……嘶。”
江怀玉额头一痛,轻嘶了声,他抬头看去,他清清冷冷,恍如高岭之花的师尊用雪弹了他一下。
“不足二十年,不许离开。”
江怀玉拉住他衣袖,学着谢眠的模样摇晃,“师尊,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不好,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弟子没面壁思过……”
易不平还从来没有被人撒过娇。
他从小就入了玄魏宗老祖门下,天资卓越,人人追捧,养成孤傲的性格。长大后,更孤傲,一剑平山河,名扬十二境,无人敢靠近。
神色一僵,易不平想扯回自己衣袖。
江怀玉拉紧了,不让他扯回去,“师尊、师尊、师尊……”
易不平道:“放开。”
江怀玉又晃,“师尊,非要罚的话,你把玉牌和宫铃留给弟子……”
“留给你联系谢眠?”
江怀玉眨眼睛,“不是,弟子绝对不联系。”
江怀玉心里默默补了句,假的,肯定要联系,还不知道谢眠现在的情况。
“不可,好好面壁思过。”易不平一把扯回自己衣袖,身影化作风雪消失。“谢眠不能再联系,更不能去见。玄魏宗护了他这一次,定然会被各大门派世家盯上,为了玄魏宗,不可再有关联。”
空荡荡的山崖顿时一片死寂。
江怀玉:“……”
江怀玉望着结满厚冰的石壁,重重叹了口气,而后仰头一头栽雪地里,滚出一身雪。
雅致房间内,易不平打开沉香木盒,将乾坤带、乾坤戒、宫铃、玉牌尽数锁入盒中。
……
锁入时,搁置在沉香木盒中的宫铃轻轻响动。
响动片刻,陷入沉寂。
……
过了许久,玉牌一亮。
亮了片刻,宫铃又响起。
响了片刻,再度陷入沉寂。
……
反复几次后,玉牌和宫铃再没有反应。
无风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