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岳顾昂清清爽爽地坐在桌前办公,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地敲打着,余娡却忙着在用餐巾纸,擦着半边身子,一边擦,嘴里嘟囔着,“你看,我就说让你买两把伞,现在好啦!我淋湿了半边身子!”
岳顾昂无奈地看着余娡半湿的左边衣袖,道:“你这都念叨了一路了,再说明明打着伞好好的,你总往外跑什么?”
是的,余娡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煞风景,两个人打一把伞,想象中的场景大概应是暧昧至极的,毕竟外面世界淅淅沥沥,时而有几阵凉风吹过,两人在说说笑笑之时,或有意或无意总是使身体悄然靠近,而走动间,又总是会无法避免一些碰触,像是我的右肩膀无意间蹭到你的左臂;而你的左肩又碰到我的右边飘散的长发;若有若无地碰触,总会让人心里不禁泛起一片涟漪。
然而事实却是,压根没有说说笑笑,余娡一路上都忍不住对因为只买了一把伞而造成如此尴尬(亲密)地步的岳顾昂指指点点,嘟嘟囔囔,骂骂咧咧,当然也没有悄然靠近,只有泾渭分明的叁八线,甚至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余娡走走着着,就跑到伞外面。
余娡知道,她如今这样尴尬,不过是因为她内心有鬼,她并不是坦坦荡荡,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有些难过,所以对方是因为坦坦荡荡,所以并不太意吗?可是心里又忍不住地期待,或许或许
忍不住,在心里微微叹气道:“哪有那么多或许!”
余娡气鼓鼓地道:“我哪有跑,是你伞打得不好,不对,是因为你只卖了一把伞。”
“是是,都是因为我,那你去坐那边沙发上,等我一会儿,我们就去吃饭。”
余娡懒洋洋地做在沙发上,装作玩手机,平时能玩上几个小时的消消乐,如今却也只是盯着界面发愣,不一会儿,偷偷地抬起眼,看过去,岳顾昂盯着电脑,时而紧皱眉头,时刻烦躁地敲着桌子,原来这么多年的习惯还是这样。
余娡从小就不喜欢规规矩矩地坐在,似乎骨头都是软的,懒洋洋,可是他不一样,他虽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不论坐还是站,都是笔挺的,下颌微收。
小时候,余娡每次看到他学习的时候,都在心里想偷偷往上本书,看看到底会不会掉下来
余娡歪儿那里,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过了一会儿隐隐听到有人叫自己,“余娡?余娡?醒醒啦!想睡觉去床上,别在这里坐着睡!”
余娡睡眼朦胧的望去在自己不远处的那张床,在跟自己招手,一个越步冲到床上,身体被柔软的床包裹住,让人舒服的忍不住发出声了,身子在床上左右扭动了两下,大脑也终于清醒了,各种词开始往自己脑子蹦,“酒店”、“异性”、“晚上”、“床上”、“单独”、“开!”停!停!停!
余娡从床上,跳下去,看到岳顾昂还是笔挺的坐在那里,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打,声音里倒是没有什么波澜,说道:“不困了?正好,我这边也基本上差不多,你收拾下,我们去吃饭?”
余娡一听这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立马高声回道:“什么收拾?收拾什么?哪有什么可收拾的?”
“如果说你是海上的烟火
我是浪花的泡沫
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
如果说你是遥远的星河
耀眼得让人想哭
我是追逐着你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