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对上格拉帕那对戒备消失后再次清透到什么都没有的双眼,缓缓道:“他应该确实没有听从命令对诺尔进行了手术,现在的状态应该是一种更深度的催眠,但这催眠,很可能是在失忆的基础上进行的,因此很难逆转。”
仿佛有所察觉般,格拉帕看了过来,浅灰色的双眼依旧都没有,像面镜子般映照出六人的模样。
“但如果进行了那个彻底洗脑的手术,就是完全没有恢复的可能了。”降谷零在旁边补充道,半个月前他利用高层的权限替换掉了院子里的一位仆人,随后公安迅速进行了全方面的检查,再次确定这个结论。
“那诺尔的失忆,是西万尼特意导致的,还是说”萩原研二的未尽之语大家都明白。
被折磨了几个月大脑为了保护自己,选择忘掉那些痛苦的记忆,一种大概率会发生的情况。
别墅的条件仅能让麻生医生进行简单的身体检查,随后便迅速采集了血液样本跟其他人一起趁着夜色赶回了实验室他们需要更精密的仪器来检测具体情况。
而作为波本的安室透需要遵从命令,于第二天清晨带着格拉帕去执行任务:
杀一个人。
根据要求,这次的行动的指挥依然是波本,杀人的工作交给格拉帕进行,跟以前两人搭档时的分配一样,只是有什么不同了。
在提前踩好点的楼下停车,金发男人没有立刻打开车门,而是看向沉默的格拉帕,轻声道:“格拉帕,你在这里等着,这是命令。”
他没打算让格拉帕动手,尤其是在昨天发现格拉帕并没有收到需要向boss或西万尼汇报任务的特殊命令后,他便决定接下来的任务都不让格拉帕动手。
他怎么能忍心让对方继续为组织做这样的事。
格拉帕沉默着,应该是遵循了命令。
金发男人嘴角勾起一个略带欣慰的苦笑,他推开车门,打开后备箱,里面是一个熟悉的吉他包,装着枪。
他伸出手,摸了个空。
不知何时下车的格拉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到了吉他包,然后抗在肩上用一米八的大长腿向目的地飞奔而去,只留下一个停在原地懵圈的降谷零和他被风吹过空无一物的后备箱。
不能让波本继续杀人,这是本体的愿望。
虽然格拉帕偶尔还是思考过自家本体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毕竟波本是邪恶组织的人,本体应该不喜欢才对,虽然本体也是邪恶组织的人。
但他最初每次能迅速掌握身体时,都是本体不想杀人又不希望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杀人的时候,他曾用本体的身体回过头,对上那男人充满他看不懂神色的脸。
还是不懂,
但无所谓,杀人这事他熟,他是为此而诞生的,当然应该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