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到惨叫声的兰苕、九畹和紫翘都跑过来看情况,见到如此,兰苕沉下了脸。
紫翘气的胸膛鼓胀。
九畹怔怔望着服媚,一声长叹。
荔水遥在床榻上缓缓坐起,望着窗外射进来的春光,浅扬唇角。
“阿娘,你真是让我毫不意外。”
刘氏发威
满府里谁不知道主母有了身孕, 郎主这般年岁才有了子嗣,那是众望所盼,现如今有人竟想谋害小世子, 立时便引起了众怒。
服媚被捆在长条凳上,两旁是手持长棍的锟铻和百辟, 更有一个生得细长凤眼, 高鼻梁, 相貌阴柔的郎君,手上拄着狼牙棒, 阴恻恻原地待命。
服媚抖若筛糠,可她还抱有一线痴望, 想着荔水遥自来待她们和善,又是个心软的人,便哭喊道:“娘子啊, 你救救奴婢,奴婢都是听你的吩咐行事啊, 娘子心里不想给镇国公生孩子, 奴婢都是为了您啊。”
卧房内,荔水遥依偎在蒙炎怀里啜泣, 怀里抱着做好的麒麟纹云锦小包被, 服媚的哭喊声清清楚楚的从窗外传进来, 荔水遥连忙抬起头望着蒙炎,红着眼睛轻轻摇头。
蒙炎将她搂到怀里安抚,大掌缓缓盖住她的眼睛,清俊的脸上露出一抹从未在荔水遥面前展现过的肃杀之色, 厉声下令,“鸣鸿, 你来动手!”
“尊令!”鸣鸿蓦的举起狼牙棒,嘴巴一咧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先从哪个部位开始呢,倘若是脊背,脊背肉少,我这一棒子下去怕是‘咔嚓’一声就断了,臀部肉多,还是先打那处吧。”
服媚梗起脖子看着那通体带着尖刺的狼牙棒,牙齿咯咯打颤,“我说的都是实话呀,郎主我要告发娘子,她心里有别的男人,啊——”
鸣鸿一棒子就砸了下去,尖刺穿透绸布直扎进血肉,服媚臀部顿时就见了血。
鸣鸿见了血,嘴巴咧的更大,露出森白的八颗牙齿,“服媚娘子,我可不会怜香惜玉呦。”
笑着说着,又一棒子砸了下去。
“啊——”
凄厉之声,让卧房内的荔水遥吓的一哆嗦。
更是让侍立在侧的兰苕九畹等人都白了脸。
“你别想给她求情。”蒙炎望着荔水遥的眼睛,提前警告。
“谋害我也就罢了,可她却想害我们的孩子,我、我绝不会心软。”
“谋害你,她就只有死!”
蒙武刘氏老两口在外面厅上坐着,双双板着脸,攥着拳。
长条凳上,服媚的臀部已是血肉模糊,在第五棒子即将落下之时,她奄奄一息的吐口,“我说我说,不是娘子,是娘子的娘指使我的。”
厅堂上刘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疾步冲出,站在廊上怒声质问,“你说是谁指使你谋害我大孙子的?”
服媚的两条臂膀无力的垂下了,下半截身子的疼痛让她汗如雨下,脸白如纸,“是小萧夫人。”
荔水遥撑着蒙炎的胸膛缓缓坐直身子,“我想回家去亲口问一问。”
刘氏猛地掀帘子进来,怒声道:“儿媳妇,谋害我大孙子的要真是你亲娘,你别怪阿家打鼠伤玉瓶!大郎,名义上那是你岳母,此事由我和你阿耶出头,你震慑。儿媳妇,你别嫌阿家说话难听,你娘家人三番两次往咱们府上伸手,我顾惜着你睁只眼闭只眼忍了,可现在倒好,变本加厉,竟恶意昭昭的谋害我大孙子,这我要是还忍了,我刘婵娟白活这么多年,不如一头碰死!”
荔水遥软软道:“阿家,我也听你的。”
刘婵娟下死眼把荔水遥盯了盯,见她是真心的,便把怒火暂收,只等确定了凶手再发作。
“都还傻愣着做什么,给你们娘子把从一品诰命服拿出来穿上,我也回去把诰命服穿上,咱们这就找上门去理论。”
话落,转身就往外走。
蒙武紧跟在后面,如同为老妻压阵的老将。
荔水遥心里激动,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可把她难为死了,忙忙的下床穿鞋,急急的催促兰苕等人,“快快快,更衣。”
主仆几个呼啦啦一下子进了更衣室。
蒙炎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实在说不出来,便把此疑按下,命人去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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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小萧氏,自从把那堕胎药粉交给服媚,便在家里坐立不安的等消息。
可一夜过去,又过去大半天,总无事发生,便暗骂服媚胆小磨蹭不能成事,她枯等也无事便把自己的金饰拿出来一匣子,自己拿着块软软的绒布一边擦拭一边赏玩。
便在此时吴妈妈脸色骇白的奔了进来,“不好了,镇国公府的老夫人捆着血呼啦啦的服媚打上门来了。”
小萧氏手一抖,“吧嗒”一下子,金钗掉回了匣子。
“快派人去隔壁告诉我长姐。”
“老奴去告诉。”
话落,吴妈妈就从后门溜了出去。
荔氏本就没剩几个拦门的家丁了,说时迟那时快,刘婵娟带着蒙炎荔水遥等一串人就闯进来了。
把服媚往地上一推就喝问,“亲家母,这丫头揭发你使唤她给我儿媳妇下堕胎药,谋害我孙子,可有此事?你两个对质我听!”
服媚见了小萧氏,就似看见了救命稻草,爬到她脚边死命抱住她的小腿就哭道:“夫人救我,他们用狼牙棒打我,要打死我啊。”
刘婵娟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到正堂下榻上,小萧氏旁边,拿出药瓶逼到她脸上,“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