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志远的咆哮声,传得整条胡同都能听到。
邻居们又纠结了,听沈志远的话,好像另有隐情啊,先不着急站队,再听听。
“你哪来的脸说这种话?沈枭被扔在大山是真的吗?差点被野狼吃了是真吧?要不是我爷爷救了他,沈枭早变成骨头了,你到现在还要护着傅白兰这老毒妇,你枉为人夫,枉为人父,你不配当沈枭的父亲,更不配当我公公!”
唐念念双手叉腰,将这老渣男骂了个狗血喷头。
“沈鹏还特意跑到沪城,在沈枭面前示威,说他就是你和傅白兰这老毒妇的亲儿子,你们老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沈鹂也是你们亲生的,沈鹏还说,我那可怜的婆婆,之所以会难产,也是傅白兰去医院搞的鬼,因为她肚子里怀了沈鹰,再不嫁过来肚子就遮不住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礼义廉耻都没了,沈枭,这种破鞋不配当你爹,和他断亲!”
唐念念清脆的声音,传出了十里远,这些话都是她猜测的。
但她有五六成把握,傅清兰的死肯定有猫腻。
傅舅舅说,傅清兰产检都很正常,没有胎位不正,也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可却难产了,肯定有人搞鬼。
沈鹰只比沈枭小一岁,准确来说,是小七个月。
傅白兰对外说是早产,可沈鹰生出来有八斤,谁家早产儿有八斤?
唐念念猜测,傅白兰和沈志远早早就勾搭成奸了,肚子里还有了孽种,三个月后就要显怀,这毒妇才会想方设法除去傅清兰,给她腾位子。
就算她猜错了也不怕,对付这种狗男女,泼点脏水也是应该的。
邻居们的抽气声此起彼伏,大家连表情管理都忘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震惊,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志远。
沈志远平时道貌岸然,表现得特别正派,没想到私下竟是这种人。
邻居们都没怀疑这些话的真假,因为沈志远对沈鹏兄妹的好,大家有目共睹。
对沈鹏兄妹嘘寒问暖,对沈枭却冷言冷语,连个笑脸都没,邻居们早就有怀疑了,现在终于得到了官方认证,尘埃落定了。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张姐,给公安打电话,把这胡说八道的女人抓起来!”
沈志远又气又怕,冲屋子里大叫。
“来了来了,电话打给谁?”
张姐慢吞吞地跑了出来,表现得很懵,毕竟她在厨房干活,啥都不知道。
“叫公安来,就说有人在我家闹事!”
沈志远平静下来了,他不能乱,必须稳住。
他和傅白兰的事,没有任何证据,就算唐念念说破天也没用。
“谁闹事了?我教训他!”
张姐‘憨厚’的脸立刻义愤填膺,抄起墙角的扫帚,就要去教训人,还骂骂咧咧道:“狗胆包天的东西,居然敢来沈家闹事,吃熊心豹胆了?老娘抽死他!”
沈志远脑壳更疼了,张姐厨艺确实很好,可脑子是真笨,反应也比别人慢三拍。
“你去打电话,现在就去!”
沈志远没耐心了,语气也不及平时和善。
张姐也不敢再装傻,朝沈枭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慢吞吞地小跑着去打电话,过门槛时,还不小心摔了一跤。
“啊哟,一年不如一年啊,我的老腰……啊哟……要断了……”
张婶手扶着老腰,啊哟啊哟地叫着,半天都没走到屋子里。
傅白兰看得火气上涌,亲自跑进屋打电话了,沈枭这杂种长本事了,带了个口齿伶俐的野丫头上门坏她名声,哼,真以为这样就能板倒她了?
真天真,无凭无据的事,就算说破天都没用,沈志远职位不低,上面肯定不会因为这些捕风捉影的闲言碎语,处罚老沈的。
反倒是沈枭这杂种,以后在部队寸步难行了。
以前沈志远念在父子情上,给了这杂种不少资源,现在终于扯破了脸,老沈不会再顾及这杂种了,沈家的资源也全都是她儿子的。
傅白兰一直以为,沈枭在部队里取得的成绩,都是沈志远的功劳。
为这事,她没少在沈志远耳边吹风,现在她终于得偿所愿,反倒有些欢喜,还觉得沈枭太蠢。
“用不着你们打电话,沈枭,我们走!”
唐念念拽了沈枭大步走了,今天撕破了脸,以后不用再上门了。
不过晚上还得再来一趟,把傅清兰的嫁妆弄走。
沈志远眼睁睁看着逆子和唐念念离开,背影消失在胡同里,他仿佛感觉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离开了。
他张了张嘴,但又闭上了。
先给逆子一些教训也好,免得这畜生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
回头他给明振兴打个电话,别再照顾逆子,让这畜生去经受风吹雨打,知道没有他的照拂,日子有多么难过!
将沈家搬得一干二净,全家都睡大街
“沈枭脾气不好,又被外面的女人蛊惑,和我斗嘴呢,是我没教育好,让大家见笑了!”
沈志远笑得很勉强,为这场闹剧找了个理由。
“孩子都这样,我家的也是,说话能气死人!”
“父子没有隔夜仇,过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