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秀敏听出来了,这男人正是住在她家隔壁的花师傅,虽然是大男人,但烧饭洗衣拖地织毛衣裁缝样样都行,比很多女人都能干,他老婆一点活都不用干,快四十的人了,看起来还跟姑娘一般。
厂里好多人都说花老师娘娘腔,可俞秀敏却羡慕极了花老师的老婆,嫁给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的幸福呢。
“咦,前头动来动去的是哪个?”
花老师看到了路灯下晃动的影子,还有白花花的肉,不由好奇地走了过去,还推了推眼镜,想看得更清楚些。
“哪个半夜三更搞这么大动静?我以前怎么不晓得,我们家属楼还有这么厉害的人,都三更半夜了,还跟牛一样哼哼唧唧,吵得我睡都睡不好!”
又响起了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火气很大。
俞秀敏听出这女人,是家属楼里有名的悍妇,把家里男人治得跟绵羊一样老实,而且这悍妇还是个大喇叭,不仅擅长传播,更擅长夸大事实。
一条手指细的小蛇,经过悍妇的传播,会变成水桶粗的大蟒蛇。
俞秀敏不由笑了,老天都不让范忠好过,让这大喇叭起来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大喇叭出来了,憋着一肚子火,她和丈夫都好久没尽兴了,听到这股子骚声儿,她心里就冒邪火。
“花老师,谁大半夜瞎搞呢!”
大喇叭看到了花老师,扯着嗓子问。
“看不清,好像是范师傅,又不像!”
花老师口气不确定,天气冷,眼镜上都是雾,看东西很模糊。
大喇叭大步走了过去,路灯的灯光虽然昏暗,可还是将肉皮子照得很清楚,她视力还很好,看得真真的。
“妈呀,哪个不要脸的,大半夜衣服都不穿,抱着路灯杆子……呸!”
大喇叭捂住眼睛骂,手指叉得特别开。
范忠听到她的声音,猛地转身,朝她扑了上去,一下子搂得紧紧的,还觉得这个美人比之前冰冰冷冷的好,这个又软又暖,搂着真带劲。
没等大喇叭反应过来,范忠就在她身上又亲又拱。
“臭流氓,打死你个臭流氓,连老娘的便宜都敢占,老崔你死了啊,你老婆都快让流氓欺负死了,快来!”
大喇叭拼命挣扎,在范忠身上拼命捶打,但她就算是悍妇,也打不过一身力气的范忠,不过她的叫声将家属楼的人都吵醒了。
跑得最快的正是大喇叭的懦弱老公,抄着菜刀冲过来了,看到自家媳妇被范忠抱着占便宜,还连衣服都没穿,男人眼睛都出火了,嗷嗷叫着就冲了过来,要砍死范忠。
花老师也过来帮忙,其他住户也起来了,出来一看这情况,还以为真有流氓来欺负人,都抄了家伙过来增援。
人多力量大,很快范忠就被大家伙制服了,光溜溜地躺在地上,他的药劲还没散,像发情的公狗一样,嗷嗷叫着。
“丢死人了,这范师傅怎么是这种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快去叫俞秀敏,给他衣服穿穿好,羞死人了!”
大家认出了范忠,都觉得不可思议,人人称赞的好男人,怎么会是这么恶心的流氓?
但事实就在眼前,大家的眼神变得鄙夷,还有害怕,这范忠一看就是精神不正常,和这种人做邻居,就像是身边放了个定时炸弹一样,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邻居们配享太庙
“范师傅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看起来不太灵光!”
“肯定有问题的,难怪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阴森森的,不是好相处的人,你们还不信我,非说他是好男人,哼!”
“平时看起来是不错的嘛,谁知道他是隐藏性的精神病,吓煞人了,幸好今晚发作了,要不然跟定时炸蛋一样,要害死人的呢!”
大家都点头赞同,他们肯定不要同精神病当邻居的,精神病杀人不犯法,他们惹不起。
俞秀敏一直躲在门背后,听到这些议论声,嘴角越来越上扬,对唐念念佩服无比。
一招就将范忠给定成了精神病,太牛了!
“俞秀敏快起来,你家范师傅发神经了!”
有人用力拍着门,恬恬被吓醒了,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哭着叫道:“妈妈!”
小丫头还以为爸爸又打妈妈了,以前她半夜突然醒来,看到黑暗里的妈妈痛苦地蜷缩着,爸爸手里拿着针,在妈妈身上戳了一下又一下。
她去救妈妈,可爸爸打了她一巴掌,后来是妈妈护在她身上……
恬恬记不太清细节了,她只记得爸爸特别凶,妈妈特别痛,还有那根寒光闪闪的针,以及黑漆漆的夜,都让她觉得恐怖。
“不怕,妈妈在!”
俞秀敏抱起了女儿,心里被自责积满了,被唐念念提醒过后,她才发现女儿已经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她太没用了。
“秀敏,快起来,你家范忠发癫了!”
外面又有人叫,房门拍得更重了。
“来了!”
俞秀敏开了灯,假装穿衣服,过了一会儿才开门,睡眼惺忪地问:“出什么事了?”
“范忠发癫了,你拿件毯子给他盖上,脸都要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