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覃就是在这场乱战之中死亡的,被发现时双手十指都被切断了,原因是叛徒想逼他说出把赵青藏在了哪里。
苏越看着眼前这名身穿白大褂,顶着黑眼圈的男人,突然问了一句:“我刚入团的时候,实习期一直跟着你的小队,当时查不到底细的流浪战士有很多,为什么你只看我一人不爽?”
肖覃轻蔑地说道:“因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真正无家可归的新人,怎么会自带称号?”
苏越凝眉道:“鹦鹉这个称号不是自带的,是因为暗鸦里面人人都有代号,我这才特意取了一个。”
肖覃沉声道:“那你就不能等转正后再取吗,非要闹到团长面前,在他刚下战场的时候就打我小报告!”
苏越:“……”
那不是被一发子弹擦过脖颈,正值生死存亡之际,脑子里一个激灵想出来的临时借口么。
不然他要和突然开枪的赵青说什么?
开口一声“嗨”,闭口一生哀吗。
肖覃悔不当初:“我就该第一时间把你筛掉,没想到你居然当众贬低我绞尽脑汁给你们取的临时代号。”
苏越有怀疑:“就那种代号……你有绞尽脑汁?”
肖覃:“你从代号长度到代号含义全都喷了一顿,还说会影响团队的整体精神风貌,这是对我辛勤付出的一种羞辱”
苏越沉默片刻,当时他的临时代号好像是叫“咕咕三号”。
白鸽小队旗下的新人共有五个,最后活下来转正的只有两人,其他小队通过率更惨,要么只有一个,要么干脆零个。
其实苏越也没有想到那个时候,在说出那个可笑的理由后,赵青居然真的放过了他,只是做了些无故越级报告的体罚。
不过赵青虽然没有继续追究,却也没有解释开枪的原因。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过程起因就像是一个谜团,从上辈子谜到了这辈子。
应付完了来势汹汹的白鸽,苏越收到了一条加密私信。
他读完后立即删掉,思索片刻后,决定遵从命令,今晚夜探病房。
赵青受伤的消息在短短的半天时间内,就已经传到了天星帝国武装部,想必很快也会被众多势力所知。
深夜,苏越假惺惺地发了条短信给团长,询问对方的伤势如何,需不需要雇人夜间陪护。
果然,很快赵青就回了信,让他现在过去。
苏越走进病房的时候,见到赵青半靠在床头,似乎在假寐。
一条腿被仔细包扎了起来,固定后暂时不能动弹,另外一条腿随意屈着,睡袍滑落在腰间,紧实的肌肤在暖黄的夜灯光中更有质感。
苏越记着那条私信命令,上级让他确认一下赵青的腿伤是否严重,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势。
只要确定暗鸦团长的状态不佳,他们就能找到一个动手的好时机。
苏越将房门反锁,轻车熟路地坐在了床边,试探着伸出手去想要解开赵青的衣袍,往常他这样的举动是不会被拒绝的。
就算赵青有时候受了点伤,也不会阻止他自行动作。
可这一次,赵青突然睁开了眼睛,按住了他探进去的手。
苏越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声音略低地进行渣男发言:“怎么了,我很担心,想抱抱你。”
赵青狭长的眼眸中透着点点阴寒,似笑非笑地说道:“抱什么,寡淡无味的白斩鸡吗?”
苏越:“……”
耳朵要不要这么灵,连下属之间的小话都要偷听。
赵青神色不愉,大有一言不合就捏断这只鹦鹉爪子的架势。
常人面对这样的情况,早露出惊怕之色,苏越却是半点不带惧。
根据上辈子积累的经验,只要随便哄哄,说点好话服个软,这人也就不计较了。
说到底,还是赵青先勾引的他。
一个主动躺下的男人,又是个卧底的对象,将来注定要被捕入狱,成为他履历上的战绩,晋升之路的垫脚石。
苏越被制住的手没有要挣脱的意思,微凉的指尖悄然划过团长的胸膛,声音中带着几分暗哑道:“我说错了,怎么会寡淡无味,白斩的汁水才够鲜。”
一口咬下去还能吃到骨里的暗红,让人食髓知味。
赵青被他弄得火起,瘸着条腿多有不便,他果断松开了手,免得那只鹦鹉爪子总是勾在不该勾的地方。
苏越趁机迅速检查这具身体的伤损状况,确定腿部中弹,腰部和肩部有划伤,其余并无大碍。
若是此时来人趁机暗杀,没准真能再次失败。
不是苏越对那些人没信心,上辈子的赵青比现在更加狼狈,可他最终活了下来,而那些埋伏暗杀他的人全都领了盒饭。
苏越把手收了回来,不动声色地将团长敞开的睡袍合拢,又把被子往上拉了一截,活脱脱一副居家暖男的关怀模样。
赵青见他这番作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就抱够了吗,不是说还要□□?”
苏越将灯光调暗了一些,道:“你身体还虚着,早点休息。”
他还要出去给上级回复信息,时间宝贵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