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青心说听那口气,还以为灵丹堂就是她开的呢。
顾娟先对她三嫂说:“三嫂,介绍一下吧,林白青,别看她小就小看她,她要承的是我们顾家大房的家业,要搁解放前,她就是我们顾家的宗妇,她还是灵丹堂的大掌柜,古代要称一声先生的,先生出诊是得用请的。咱爸病了,我说我来请先生,你非要自己来,这你要请不动,我爸就白病着算了?”
她年青时生活在东海市,从小看着林白青长大,拿她当小侄女看待的。
她是老来女,父母娇惯,嘴巴也利索,损起人来一套套的,几句话把蔡三嫂说的脸都挂不住了。
挽起林白青,她说:“你三爷腿疼的久了,你帮忙给止一下痛吧。”
上辈子的今天林白青也为三爷诊过病,但因为那位蔡三嫂从中搅和,她没细诊,而三爷也被一帮不肖子孙气的厉害,甫一回首都就去世了。
背起药箱,这回,林白青要把三爷的命留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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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郎配
(她真没想过霸王硬上弓)
顾家老宅原来很大,三进院,分了几次家后就剩了一个三间房的四合院了。
这院子在将来会属于林白青,而顾卫国家正好在这院子的后面,两户人家将来就会打通成个特别大的大院子,但那不算什么,在将来,林白青会一点点的,买下半个南支巷用来做灵丹堂医院。
灵丹堂医院最鼎盛时期,拥有四个大型四合院,每一个院子里的每一间房里都是床位,住的都是从全世界慕名而来的,顶级富豪们。
灵丹堂每天的营业额,是有钱人看了都要心惊肉跳的高额数字。
……
三爷在东海市其实已经买了楼了,但他住不习惯,但凡回来,就喜欢住老宅。
他除了带着小女儿顾娟,一个儿媳妇,还带了个大孙子来。
孙子此刻不在,他也还没进屋,就在檐廊下晒太阳。
虽然裤子很厚看不清,但他的左脚脚腕比右脚的足足粗了一倍,乍一看,皮肤水肿,青筋透亮,为了能适应肿胀的脚,左脚的鞋比右脚大了足足两个码数。
林白青从小跟着顾明长大,顾家女孩少,三爷一直拿她当孙女看。
他远远伸着手,用苍劲有力的大手攥上她的手摇了摇:“都说了这院子以后属于你,大大方方住着,你非要搬出去,我听说你住的地方很不好。”
搬出去是为了不被顾家诸房耻笑她无处可去,老人当然会心疼,但林白青不喜欢被人背后嚼舌根。她说:“我住的地方很好的,特别热闹。”
“药堂关了几个月,病人们急坏了吧?”三爷又说。
林白青说:“可不。”
三爷抬头看:“怎么没人给白青拿喝的?”
蔡三婶端了一托盘喝的出来:“果汁,可乐,雪碧,小林你想喝啥自己选。”
三爷摸腿:“最近疼起来的,西医说我骨头里长刺了,疼的很。”
他这腿上辈子林白青没细诊,以为问题很严重,但如今再看,发现居然是个很小的小问题。
她另取把椅子来,扶三爷把腿放平在上面,因为老人裤子宽,就不脱了,直接卷起来往上看。从小腿到膝盖再到大腿根儿,三爷的腿肿的透明噌亮。
血管青筋仿如湃在水中。
敲击膝关节,三爷嘶气:“疼,疼!”
林白青手继续往上,一路到大腿根,问:“这儿疼吗?”
三爷点头,汗从鼻尖和头皮往外不停渗着,疼惨了。
终于,顾娟看林白青诊完了,忙端了水来给她洗手:“你看着问题严重不。”
三爷也说:“你还小,能收拾收拾,不能我也不怪你。”
老人是心疼她,怕她医术不够,在给她找台阶下,但蔡三婶立刻说:“林白青,我爸这个叫骨刺,得西医来治,你要掂量着点,小小年纪的,要把我家老人治出问题来,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呵,上辈子她也是这样唬她的。
林白青挑眉:“我记得三婶是工农兵学校毕业的,如今在哪高就?”
“我啊,原来在内蒙古人民医院上班。”蔡三婶含混着说。
林白青说:“喔,原来是个蒙古大夫啊,失敬失敬。”
蔡三婶一噎,因为蒙古大夫是兽医的俗称,也是庸医的戏称。
顾娟却哈哈大笑,趁势揶揄:“三嫂原来是蒙古大夫,但因为知识考核没通过下岗啦。”现在连蒙古大夫都没得做了!
三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蔡三嫂给搞了个尴尬。
林白青忍着笑说:“三爷,一会儿会很疼,你忍一忍吧,一次就能去根。”
三爷一震:“骨刺呢,你能去根,怎么去,掰掉它?”
林白青说:“给您看病的医生大概也是蒙古大夫,并不专业,首先,骨刺不是刺,它只是一种骨骼老化后的自然沉积,本身是不会痛的,只有压迫神经,或者影响到别的组织才会引发疼痛,而您这个疼跟骨刺没有任何关系。”
“骨刺不是刺,你听谁说的?”蔡三婶抱臂,语气轻蔑。
林白青也不惯着她:“您不识字吧,但凡认识字,会看书就知道我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