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青平静的算账:“如果把这个金额乘以百,或者千,以万,卫国哥能悄悄从灵丹堂弄套房子出来,而我们,将一无所知。”
所以还是那个问题,顾卫国不诚信,撒谎,还带着兄弟们一起撒谎。
一屋子的人,此刻胸膛间全溢着无名的火。
要真是他们病了呢,自家的孩子在自家的药上捣鬼,哪怕林白青尽力要救他们,有顾卫国这么个大侄子,将死的不明不白吧。
三爷面前那杯茶还是烫的,他怒目盯着顾卫国,突然,在众人的惊呼中泼了茶出去:“不成器的东西!”
转手把杯子砸向顾卫军:“你可是个大学生,竟然也跟着撒这种弥天大谎?”
五爷也气的结舌:“你们可真是……”一帮不肖子孙。
滚烫的茶水照脸直泼,但顾卫国并没有感觉到烫,因为比永远呆在谷底更可怕的,就是怕上高峰,又坠落悬崖,而此刻,他就在不停的往下坠着。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
他以为原配蟋蟀就是个玩笑,是林白青在故意为难他,如果再给他重来的机会,他肯定会多花点钱选原配的蟋蟀来买,但现在他该怎么挽回?
当然,他最擅长的就是做小伏低。
人高马大,他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说:“三爷,五爷,我当时确实没有意识到,再加上卫军和敖文也都很辛苦,我就想着随便买几只凑和一下,要知道问题这么严重,我不敢的。”
“要是真正意义开方子,你已经害出一条人命了。”三爷说。
顾卫国抹着脸上的茶渣,连连点头:“是是是,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当了十几年丘八,除了打枪没学别的,我不知道呀。”
他可不比别的兄弟,会低声下气,也会委曲求全:“青青一说我就知道了,我现在知道了呀,我也很后悔,我记下来了,我向我死了的爹发誓,我以后会改的,也绝不会再犯,你们就原谅我这回,成吗?”
不用林白青说什么的,所有人都恨不能两大脚把他给踹出去。
一看没人理,顾卫国扑通一声跪下了,去摇顾怀宗的大腿。
顾怀宗抬腿就是一脚:“我在部队十几年白培养你了,你给我滚!”
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兴冲冲而来,就这样被否了?
顾卫国输了,输的莫名其妙,但又实实在在。
他心里当然不服,但当证据摆在那儿,他又能怎么办?
话说,时钟终于敲响了十点钟。
所有人的目光也全落在了顾敖文身上。
曾经最不被所有人看好的他,居然成了全家唯一的希望?
他是傻了点,但傻就意味着听话,不会玩花活,至少不会在药材上坑人。
而且已经没有人了,就剩他了。
哇,最没希望的居然成了最后的希望。
但就在他刚刚燃起希望的小火苗时,顾卫国咬牙切齿:“顾敖文,假蟋蟀的事你也有份!”
刚上前一步的顾敖文生生又后退一步,他胆小,就不出这个风头了。
大家骂也骂了,气也气完了,冷静下来环目四顾,这下是真的没有人了。
难不成五爷真把林白青收养了算了?
但他同意,顾怀尚顾敖刚呢,小辈不同意,难道他为了林白青而跟儿孙反目?
满场哑寂,也不知过了多久,林白青忽而开口,说:“只剩一个人了吧,小叔您也看到了,我跟他们都不合适,但灵丹堂也不能就那么关掉,小叔,您……愿意娶我吗?”
时钟应声响起,咚咚咚的敲了十一下。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寻找林白青口中所说的小叔。
顾培也抬起头在寻找林白青,想确定不是他的幻觉,而是她真说了这样的话。
作者有话说:
顾培:我是谁,我在哪儿?
作者:麻烦亲亲们,给个留言喔,谢谢大家。
孙子辈中
(我为什么不答应?)
因为今天商量事情商量的晚, 顾娟和招娣俩在给大家煮宵夜。
煮了一锅子汤圆,有黑芝麻的,豆沙的,桂花馅儿的, 此时在锅子里的沸水中白白胖胖的翻滚着, 待水大开, 一只只全胀大了, 浮起来了。
顾娟由心喜欢林白青姊妹, 白青就不用说了, 是个神医, 性格还好。
招娣这丫头得相处,她热心肠,还勤快, 顾娟今儿跟大家聊了一整天, 中午的碗都没顾得及刷,这会儿要盛汤圆了才想起来, 正想去刷碗,就见招娣已经把干干净净的碗全抱来了, 这丫头的眼色真是独一份儿的。
盛了一碗出来,顾娟说:“来, 你先吃点垫补垫补。”
“先让那屋的人吃吧,我不饿, 我给他们端去吧。”招娣语声闷闷的。
顾娟说:“他们正商量事呢, 咱不打扰他们了,先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