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保证其中的朱砂具有药性,却不伤人。
因为金银药具太过珍贵,拥有它的药堂,只有东家能亲手用。
而且必须是在制特定药时才能使用。
怕人眼红,起坏心思偷药具,大家都会说是包金包银。
但它货真价实,是纯金纯银的。
所以林白青那座地库假以时日,并不比楚春亭家差什么。
拥有了三把钥匙,林白青得先回家洗澡,烫衣服,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明天她才能下库拿东西,顺带给库房做维护。
她正在烫着明天穿的衣服,招娣回来了,听姐姐在哼歌,哼的还是《千千阙歌》,说:“姐,你今儿挺开心的呀。”
林白青问:“你呢,过得咋样,没被人欺负吧?”
招娣撇嘴:“姐,我想改名了,你说你叫白青,我叫小青,林小青,咋样?”
林白青一愣:“你不是说你的名字是咱妈起的,舍不得改嘛,怎么突然要改?”
她还没告诉妹妹自己有生父生母这件事。
招娣因为从小在农村,其实比她更知道事实的真相,但要一说,两姊妹就生分了,主要是父母对她比对招娣更好,这叫林白青很难出口。
招娣懵然未觉,只说:“乔引娣,林招娣,好好一名字被她给搞脏了,我不要了,我要换一个跟我姐一样的。”
“行啊,等你户口从学校牵出来,咱给你改一个。”林白青说。
其实她早就想让招娣改名了,只是招娣一直不愿意改。
趁着这个机会,正好给她改个名字,林小青,这个名字林白青也喜欢。
招娣上了台阶,突然笑的很神秘,但一把撩起帘子,愣住了:“姐,你跟顾军医已经结婚了,他今天不在单位,我以为他在搬家呢,但他怎么没来?”
林白青满巷子发了喜糖,所以邻居们都知道她已经扯证了。
昨晚丈夫没来就够叫大家纳闷的,今天依然没来?
招娣虽然憨了点,但她中专毕业,还是个护士,军医院风化问题虽然不太多,但也有,所以她很懂的:“姐,你们都结婚了,必须住一块儿的,不然时间长了肯定会出问题,干脆你打个电话喊喊顾军医吧,如果嫌我在不方便,我去住宿舍算了。”
这丫头说走就要走,林白青忙拉住了妹妹:“他忙着呢,你住你的,不管他。”
要她猜的没错,顾培应该是去查她的身世了。
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才一天时间,他能查到啥?
仅凭一块襁褓,两只小手镯和一个长命锁,林白青根本想不到顾培要怎么查。
她甚至不知道他该从何查起。
……
深海军区后勤部,顾培放下电话,指着一个地址说:“就是这家,石河子铜业,在七十年代,只有这家工厂生产磷铜合金,且因为是军工产品,它不面向国有市场,所以镯子的产地在边疆。”
其实楚春亭委托帮忙找孩子的人正是刘处长,他也很想确定孩子的身世。
而从现有的东西查起,镯子是最好的线索。
金子或者不好查,但铜就比较好查了,因为全国有很多冶铜厂,大类的铜,普通的合金铜各大厂都有生产,但磷铜合金在七十年代属于比较难的冶铜工艺,在国内,当时只有一家工厂可以生产,而且是军工企业,其产品也只用在军工上。
能把军工产品用于手镯的生产,证明原产地跟那个军工铜业是在一个地方。
是就近便利,该地方政府才能申批到那种特性的铜。
半截林字,再加一副来自边疆的手镯,刘处长都想跟楚春亭报个喜了。
当然,在他想来,目前只能确定林白青确实跟边疆有关,孩子的母亲还是无从查起的。
但就在这时,顾培一双洁净修长的大手轻轻摩松,忽而抽起线头,缓缓将两层的襁褓揭开,翻开夹层,从中拉出一截布来,刘处长一看:“这里面竟然还有个夹层!”
顾培早就发现里面夹了一层东西了,只不过他做事习惯于按步骤来,而他打开襁褓时,是准备从内胆的材质,以及生产标签上继续找线索的。
当然,他想象中的内胆是棉花,或者棉纱,再不济也应该是普通纱布。
但不是的,它的材质超乎顾培的想象,刘处长也大吃一惊。
因为那是一块门帘,而且上面明晃晃的有线索。
它上面印着一行红字:石河子国有农场十二队第八支队。
这还不好找吗,只要把当年去了八支队的,所有插队和劳改人员的名单全统计出来,挨个询问,不就能找到林白青的生母了?
也不知道是知青还是劳改犯,多大年龄,哪里来的女同志。
想想也是可怜,一块襁褓都是用门帘做的,她当时的生活得多么得贫寒?
可就在那么贫寒的情形下,她却舍得给孩子买花布做襁褓,买铜手镯?
刘处长激动的说:“我现在就打电话,咱们调档案,必须找到这个女同志!”
他还得顺带给楚春亭打个电话。
基本可以确定了,因为楚青图就是在石河子劳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