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沈庆仪的事就彻底被埋没了。
……
等马保忠讲完,现场一片哑寂。
楚春亭两道黯红的眉毛竖着,目光梭打,看看马保忠,再看看他儿子马佳。
看他倒无所谓,可马佳是马保忠的独生子,唯一的儿子。
楚春亭看孩子的目光叫马保忠胆寒。
壮着胆子,他说:“我觉得庆仪肯定还活着。”又说:“她打小水性就特别好,在边疆时又是生活在水库边上,天天练习游泳的,即使溺水了,肯定淹不死。”
装神弄鬼
(切闸断电,让他有再多阴谋诡计都使不出来)
不管别人信不信, 马保忠一直坚信沈庆仪还活着。
她可不是娇滴滴的,菟丝花一样的女孩子。
她在边疆时会调配农药,能维修机械,是农场里的技术骨干。
而且她从小水性就特别好, 又在边疆的水库里天天练, 不可能被淹死的。他倾向于她应该在港城另组了家庭, 过得挺好, 所以才不联络家里的。
但现场所有人面面相觑, 皆觉得这是妄谈, 楚春亭也是一声冷嗤。
又不是三天五天, 一个月两个月,而是整整二十年。
如果沈庆仪还活着,为什么不跟家里, 跟母亲联络, 她还有女儿,一个为人母的怎么可能就那么随便把女儿丢下, 从此再不找她。
而且如果她成功到了港城的话,柳连枝都找了好几年了, 怎么会找不到。
大家虽然不说,但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看法, 沈庆仪肯定已经死了。
马保忠又说:“人肯定还活着,楚老, 要不我去港城吧, 陪我岳母一起找。”
楚春亭抽唇:“好啊,你想什么时候走?”
马保忠没想到楚春亭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连忙说:“我马上就可以出发。”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楚春亭说的意味深长。
现场所有人虽然没说话, 但一看马保忠这就是想跑。
林白青也觉得很可笑, 马保忠是想去找人吗,他是想跑,真要想找人,前二十年他就把事情说出来,动员大家去找人了,何至于等到今天。
她不明白楚春亭为什么要答应,也觉得他不应该这么傻才对。
正好这时门铃响,站在门边的人开了门,马厅长的秘书小祁进来了,乍一看现场狼籍满地,吓了一跳,再看马保忠满脸是血,深深吞了口唾沫。
“楚老。”他上前跟楚春亭打招呼,问:“您有什么事要吩咐?”
楚春亭手敲着轮椅背,垂眸,长时间的沉默着。
这时林白青还没把马保忠给沈庆霞下乙烯雌酚的事说出来,但敲着椅背,突然,楚春亭抬起头说:“我跟文研所的老所长还算有点交情,他最近得癌症了。”
祁秘书说:“不止他,他们单位好几个癌症,大家都说文研所大概风水出了问题。”
楚春亭笑:“以我看,80的风水都是装神弄鬼,去,把那个鬼揪出来。”
林白青注意看,就见马保忠没被血浸透的肤色瞬间变的煞白。
所以不止沈庆霞即将得癌,文研所的所长也得癌了?
答案呼之欲出,肯定是马保忠干的。
但楚春亭脑子转的也太快了吧,就好像,当他看到马保忠这个人时,他已经猜到对方会干些什么,并且能立刻找到手段来收拾他。
秘书点头:“我打电话通知公安厅,让他们来侦破这个案子。”
“亲自去一趟吧,他们会重视点!”楚春亭说着,又示意林白青拿电话。
林白青把他推到了电话旁边。
既然沈庆仪的事讲完,她也就打开厨房门,把沈庆霞放出来了。
打开厨房门,沈庆霞手里拿着菜刀,双眼赤红。
林白青说:“别胡闹了,把刀放下,我还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
沈庆霞的身体已经糟透了,从现在开始肯定要长期吃药,不过好在只要停止摄入毒素,她的身体就会好转。
有前面的铺垫,现在即使跟沈庆霞讲马保忠杀人了,她都能接受。
她现在也只有一个想法,送马保忠坐牢。
就是倾刻间的事,林白青想过马保忠会跑,但因为他是跟儿子站在一处的,而且搂着儿子,哭的稀里哗啦的,她以为他是认识到错误了,悔过了。
而且她觉得一个人遭遇了那么大的变故,此时应该是懵的,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想到反击的办法,但她没想到的是,马保忠还真就跑了。
楚春亭在打电话,保姆在打扫着屋子。
林白青正在跟沈庆霞讲乙烯雌酚的事,因为样品是她非法获得的,不能作为有效证据,但是可以作辅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