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谭乐再次威胁,语气比上次急切了不少,见白石还是不依不饶,索性用右手一根一根地掰着白石的手指,似乎想要将脑中一切不该有的想法统统抹掉。
“不松。”白石手上的力气又紧了紧,耍着无赖道,“掰吧掰吧,使点劲掰,你这会儿掰的手指头,是我们医院、不对估计是全国神经外科都排得上号的手指头,一天天的不知道多少患者排着队等着我给做手术,你掰断了我正好歇一歇…”
“白石。”谭乐终是软了脾气,苦笑着与他对视,“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没办法…”
他的话断断续续,许久也没说出松手的理由,只是渐渐低下了头,微微耷拉着肩膀似乎有难以承受的压力。
白石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像是要透过他最为熟悉结构的颅骨,穿越过大脑皮层,看清楚谭乐脑子里最为真实的、确切的想法。
真的…
这么抗拒他的牵手么?
只是最普通的牵手而已…
或许,他的喜欢只是处于对于朋友的喜欢,不可能逾越友情,更不可能会是爱情。
他有自已想要做的事情,有自已的人生规划,即便是有感情,亦或是喜欢,最终也不会为了你跳出世俗的牢笼…
白石缓缓地松开了手,僵硬的将手搭在了方向盘上。
谭乐手上没了桎梏,伸手就要拉开车门下车。
只是白石的动作更快,他按下了中控锁将副驾的车门锁死。
他舌尖抵住腮帮平稳了呼吸,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你等事都办完了,我就送你回去。”
自以为是
一路无言。
谭乐始终正襟危坐,连身体都侧的远远的,一副随时都准备跳车逃跑的模样。
直到车开进了白石家的小区,谭乐这才换了姿势。
他揉着已经有些僵硬的脖颈,拉开车门径自下车。
白石从后备箱里拿了东西,见谭乐已经按好电梯,赶忙快步追上跟了进去。
电梯门光净的不锈钢材质清晰的反射着两个人的模样,谭乐抱双臂盯着电梯墙面上悬挂着的广告,似乎忽然对某个品牌的感冒药产生了兴趣。
白石则是盯着电梯上不停上跳的红色数字,像是比他更着急从这里离开。
他记得大学时,同寝室里的贺晓生说起过一句酸话。
暗恋是一场成功的哑剧,如果说出来,就会变成悲剧。
他曾对这说法嗤之以鼻。
喜欢就是要光明正大的承认,即便是做个扑火的飞蛾,即便明知没有结果没有答案,他也要死个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