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渊离开了,银池听得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心中竟生出了点点不舍,带着些许缠绵之意。她暗自叹息,烤干了衣物和头发重新穿戴好,走出门去。
附近都是高耸的悬崖峭壁,看起来滑不留手,他们所处的位置像是一个长颈瓶的瓶底,深潭占据了瓶底的大部分区域,木屋这里只是一点点岸边的位置。天色渐渐暗下去,潭边冷风四起,银池抱臂瑟缩地循着陵渊刚才离开的方向去找他,走了没有多远正好遇到他走回来,肩背手提地拿了不少东西,有木材还有些野味。银池快步走过去伸手接他手中的东西,他却避开了,说道:“哪有让你提重物的道理。”他看了看她:“冷?快回去。”
银池与他并肩快步往回走,见他身上有污泥和血迹,问道:“你不会是徒手抓了这些野鸡和兔子吧?”
陵渊:“没有弓箭,只能如此了。这附近很难攀爬回到崖顶,但我与你坠崖定会有人来寻,且等等看。”
银池抬手帮他托起背后的木柴,陵渊看向她,眼里带着舒缓的笑意:“说了不用,我又不是文弱书生。”
“是呢,堂堂大烨缉事司督公呢。”银池使坏地抓住他身后的木柴往下拉,让他觉得更重。陵渊笑了笑,说道:“心情挺好?不担心悬崖上面?”
“担心也没什么用,一时半会都回不去。”银池淡淡笑着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坠下来就死了,没想到还能活着。不需要在意旁人目光的地方,竟然是悬崖下这样的绝境。”
已经走到了木屋前,陵渊把东西都放下收拾一番,让银池在屋里别出来吹风,又把野鸡兔子拔毛剥皮架在火上烤,才走进屋坐在银池身边,搂住了她靠向自己。
银池不太习惯跟人如此亲近,推了推他。
“不是冷么?”陵渊不松手,理所当然地看着她,“不是说无需在意旁人的目光?这里谁也没有,就只有你我,为何要推开我?”
银池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硬瞪着他:“我发现到了这下头,你就不太一样了。”
陵渊勾唇:“哪里不一样?”他扫了一眼自己的下方,“这里吗?”
银池肘击了他一下,嗔怒道:“说什么呢!没个正形!”她使劲挣脱他,“放开!”
陵渊直接将她抱在了怀里,凝视着她的双眸:“呵,我在上头也没什么正形,你不知道?”他幽幽看着她,“银池,你是不是要一直这样气我?”
“我说喜欢你,你不让我说完,”陵渊的语调里染着哀怨,“就算我说完了,你也会说不相信吧?为史那晴的几句话气成那样,我原本有些高兴都被你吓没了,只担心你气着自己郁结于心,想找你解释清楚你又故意跟我抬杠……”
“如今陷在这里,都没旁人打扰了,你还这样。”陵渊的额头抵上银池的额头,语调里充满了无限委屈,“你对我的喜欢,没多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