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此之后两人忙着学习,高考,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彼此的心意就此石沉大海,谁都没有抓住,又或者那仅是片刻的微微涟漪。
郝嘉想到这里,心生莫名怨怼,脑海中徘徊着那句万能神句:“关你屁事。”但她没说出口,转而说:“很好啊。”餐桌上的馒头软糯香甜,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
陈牧自知失言,没再多问,只是说:“多吃点。”
这时,郝嘉的手机响了,她低头一看,是程名发来的微信:“你去哪了?”
郝嘉回复:“回家。”
陈牧发觉郝嘉脸色有片刻的阴沉,又马上刻意调整状态,自己也若有所思起来,之前听余梦柔说起过,郝嘉有男朋友,但他一个大男人,不方便问感情问题,看郝嘉的状态,着实不像恋爱中的女人。
废墟之上
郝嘉和陈牧,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发小,青春期彼此产生晦暗不明的情愫,大学之后,郝嘉在北京,陈牧在南方,两人关系时远时近,对方恋爱时,关系自动疏远,各自单身时,又成得无话不谈。
工作后的这些年,陈牧回到东港最大的医院当医生,联系变得越来越少,不再是随时随刻可以一个电话打过来聊天的密友。
郝嘉早就发现这种变化,她觉得正常,人结婚之后,大多会跟以前的朋友疏远,尤其是异性。
可现在陈牧还没结婚,情感状态未知,也是从余梦柔那儿听说的,陈牧一直都没有恋爱,以他的条件,在东港找对象还是很抢手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
前几年,余梦柔和郝嘉开玩笑怀疑陈牧的性取向:“他不会不喜欢女人吧?不然怎么会没女朋友啊?!”
“不可能!”郝嘉极力否定。
“你怎么那么肯定他不是?”余梦柔质问。
“没对象就是 gay 嘛?”郝嘉反问。
“你和他谈过恋爱啊?”余梦柔再问。
“当然没有!我是觉得,他如果是的话,他应该不会回东港,我猜测啊。”郝嘉剜了余梦柔一眼,没好气又没底气的样子。
不可能,郝嘉十分确定。
她没有向余梦柔说起过两人通信的事以佐证。
郝嘉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即使少女时期,对任何事都守口如瓶。
几年过去了,陈牧的婚恋依然成谜,没礼貌的人才会打听,郝嘉没问,她自己的事都一团乱麻。
程名发来的信息让郝嘉不得不面对心里埋着一根刺。
这根刺生发出多重情绪,愤怒,委屈,怨怼,报复,绝地反击。
郝嘉躺在酒店的床上,心中预演着手撕渣男小三的过瘾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