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站立的剑架了。
锐王殿下生的胖,还软软的。
这时,褚朝朝突然被人拉了一下,她整个人被一惊,差点踉跄摔倒,阿绿在她身后看着她,低声道:“褚姨娘在这里做什么,快点离开。”
阿绿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让褚朝朝更加害怕了。
她随口应了声,对阿绿道:“我想回木荷院待会,可以吗?”
阿绿见她有些不对劲,与她说着:“行,待奴婢将手中的茶水点心送进去,跟你一起回。”
褚朝朝回了木荷院,阿绿见她像是被吓着了,在一旁宽慰着她:“褚姨娘只管在王府内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是,殿下的事不要去问,奴婢瞧着殿下对你还是很不错的。”
褚朝朝:“?”
不错吗?很凶的。
她想了想,问阿绿:“殿下和另外两位殿下都是皇子,怎会,”她顿了顿:“怎会如此对他们?”
他一点都不敬兄长,怜幼弟的吗?
阿绿给她递了杯桂花蜜茶压压惊,放低了声音回她:“这同一株花上就有长的盛的与蔫的,就算是双生子都命运不同,更何况是皇子。”
“咱们殿下是当今陛下与皇后娘娘唯一的嫡皇子,咱们大盛朝向来立嫡不立长,咱们殿下的皇子和那两位能一样吗?”
“一个是在山顶,一个是在山脚,跟咱们殿下作对的,哪还有活路可走。”
阿绿说到这里,觉得自己话有些多了,便不再说。
褚朝朝倒是听明白了。
这大盛朝除了当今陛下,也就谢璟最大了。
只是他这么厉害,怎就中了要死的毒呢?
(修)
命生的再好又如何,还不是快要死了,那血吐的跟玩一样,也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一定不能得罪了他。
对自己的兄长和弟弟都能如此狠心,更何况她。
——
因着早上的事,褚朝朝一直在木荷院内憋到天色渐暗才不得不去敬云院,午时阿绿让她去敬云院用膳她推推搡搡的就没去。
阿绿虽知道她被吓着了,却也是想不明白,上京城中往她家殿下跟前上赶着的姑娘数都数不完,这小娘子倒是的,殿下准她去敬云院里用膳,她倒是还不乐意去。
一个人在这木荷院里翻看话本子倒是乐呵呵的。
今岁春日,雨水颇多,褚朝朝才刚到敬云院里暗沉天幕就落下了雨滴,她站在敬云院里的长廊处看了会雨打花叶后,心里极不情愿的进了正堂。
进去前,还捏着自己的小腮帮子,让自己的情绪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坏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知道他坏。
她不能被看出来。
可她一进去,跟谢璟行了礼坐在他一旁时,谢璟就看出了这小姑娘的反常,尤其是她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鱼肉。
这小姑娘虽不挑食鱼肉,却是个犯懒的,她不喜欢挑鱼刺,所以,便连鱼肉都不吃,可她今日夹了块鱼肉放在面前的玉碟子里,拿着筷子在那里摆弄。
根本不是要吃,更像是紧张。
谢璟吩咐侍奉膳食的侍女给她将刺都挑了,递在她面前给她吃。
褚朝朝偷偷看了谢璟一眼,埋头开始用自己的饭。
待用完了晚膳,褚朝朝今日也不去院中消食了,在寝殿内找了好些时候今日锐王殿下说的那个人头,也不知被做成小夜灯挂在哪里辟邪了。
她东张西望了一圈无果后,就坐在内殿里随时等着谢璟的吩咐,将自己窝成一团往他的书案前一蹲,不知道的还以为璟王殿下新得了个瑞兽给侍奉笔墨呢。
谢璟从净室出来时,看向褚朝朝的目光中颇有些无奈,走近问她:“今日为何待在木荷院,不来这里用午膳?”
褚朝朝浑身一激灵。
这是惹到他了?
她认真想了想:“我,我午时睡过了头,就没来。”
谢璟倒是信了她,坐在书案旁提笔要去写字,褚朝朝在一旁很有眼力见的给他研磨,谢璟写了会字,轻咳了好几声,褚朝朝又极有眼力见的给他递上茶水。
她乖到不行。
时刻将脑袋提着干事。
终于等到阿春端了汤药进来,褚朝朝起身接过来递给谢璟:“殿下,您先用了药再写吧。”她看了眼窗外,又机灵的加了句:“今夜落雨,天气寒凉,殿下要早些歇着才是。”
谢璟放下手中的紫毫笔,接过她递来的药,就要用药时突然看向她:“又开始抖了?”他微微蹙眉,目光落在她纤薄的肩上。
“嗯?”褚朝朝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待反应过来也没法再说她没抖,她那两个小肩膀分明在一颤一颤的,就跟脑袋在上面荡秋千似的。
“怕本王什么?”
谢璟又问她。
褚朝朝心中犹豫的不行,是要跟他说怕他呢,还是不说呢,她想啊想,想啊想,就是想不明白,直接用小手掩唇打了个小哈欠,一双好看的眼睛半张半合,一副困的要死的样子,嗓音糯糯的:“殿下,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