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首的兽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进退维谷,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理想)。最后几个军官凑在一块儿商议了片刻,才心有不甘地率领着残兵消失于淡淡的夜色之中。
“人类,我们瑞丹德虽败犹荣!我们会将战况如实禀报给酋长大人,你们要是敢伤及将军分毫,瑞丹德的铁骑誓必踏平你们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大战刚过,焦黑的土地与弥漫的硝烟逐渐没入渐浓的夜色之中,战火依旧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燃烧,不时发出“噼啪”之声。几只苍鹰驻足在冰冷的尸体之上,敏锐地观察着四周的一切,不知道是在同情死者的遭遇还是为这顿意外的晚餐感到惊喜。
勇士前哨站的墙垛垮塌了一大半,站内几成废墟。筋疲力尽的玛雅士兵正把一具具沉重的尸体往外拖。死去的战友当中有的跟他们是莫逆之交;有的昨天晚上还一起说过的悄悄话;还有的在几个时辰以前跟他们一起吃的午饭。一想到这些,很多士兵掩不住地痛哭流涕,和尸体摔绊在一起。悲伤与眼泪顷刻间在所有活着的人中间蔓延开来,一时间仰天悲吼,哭声震天。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尽职的玛尓斯依旧在继续着他作为一个牧师的职责。从大战开始之前的布置瘟疫结界到结束后的救治伤员,几个时辰以来他重未有过片刻的歇息。按道理来说他的法力早该燃尽才对,就算是一个修为极深的牧师也该油尽灯枯,何况玛尓斯还只是一个尚未涉世的少年。
可能由于局面的太过混乱,根本没有人会去关注到这微不足道的一点。而玛尓斯本人也总是以极快的速度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在趁人不注意时塞进嘴里,他的这一动作在几个时辰里面周而复始地存在着。
这一次,他又将右手伸进了口袋,迟疑了一会儿。随后把手伸出来,手心里抓住的除了空气,别无他物。他轻轻吁了一口气,自嘲地笑了笑,身子紧跟着倒了下去。
几个正在接受他救治的伤员慌忙把他扶起来,大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奈何脸色苍白的玛尓斯双目紧闭,嘴唇发青,鼻息已断。
他的嘴角依然挂着浅浅的微笑。
在场所有的伤员顿时泪流满面,齐齐向这个年轻的生命跪了下去。如果没有他,他们中很多人早已在之前的战乱中消陨。
而此时,一间歪歪斜斜的石屋内又传来了两个稚嫩的哭声。
“师父啊!你醒醒啊!你快醒醒!师父!”
“师父您不要睡了,大河小河不能失去您老人家!
“师父啊,您醒来打小河吧!”
“师父啊,您快醒来骂大河吧!”
“”大河与小河跪趴在银风的两侧,不停摇着他们师父的身体。鼻涕眼泪一把抓,哭成了两个泪人。
得知长老牺牲的噩耗,第一时间赶到的伊尔在一旁也是老泪纵横,无言语对。几十年以来,战场上的生死对他来说已成司空见惯,可每一次的生离死别,却总会在他饱经沧桑的心路上刻下一道难以磨灭的印记。
克丽丝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算是表达了对死者的恭敬。然后大步跨出了屋子,战争虽已暂止,可她要做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一个小角落里,诺尼尔正在替受伤的雷蒙擦药。背上有一处伤口特别深,药敷上去,疼的雷蒙全身一阵颤抖,可他愣是未哼出半点声响。
“年轻人,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