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浮宫内,宫人们只觉得那位贵人今日兴致极好,坐在院子里,画了一日的画。
这位贵人作画时,皇上特地咐咐过,是不许任何人靠近打扰的。故而,宫人们不敢离得太近。
皇上看贵人极重,这位贵人平日虽极好说话,却无人敢忤逆皇上的意思。
直至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阿玉换了来时的宫装,回到了约定点等甘修,二人携手离去。
谕子归借着金蝉脱壳回到了南越国。
慕和墨几乎疯了一般,翻遍了整个忆浮宫。
后来,听闻南越国太子回国,登基不久就立了后。
再后来,慕和墨知道他有了子嗣。
他的心日日被这些消息凌迟着,他终于体会到了当日谕子归的愤怒与心痛,那也是一种绝望,一种失去的绝望……
曾经身心合为一体的人,硬生生掰成了两半,再也不单纯只属于一人。
可并不是分开了,就可以不爱,就可以不再想念。
慕和墨处置了忆浮宫的宫人,忆浮宫的大门沉重的关上。
而他与谕子归,再也没有相见过……
慕和墨抹了下眼角的泪,长叹一声,从枕头旁拿起琉璃罩,将眼睛凑近了看里面的身影,轻轻扭动发条。
圣尊一怔,这旋律……
慕和墨苍老了许多,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满身抱负的霸气君王。
圣尊甚至觉得,这已是一具行尸走肉,只是将灵魂寄居在这身体里。
他鼻子一酸,呼吸重了些。
慕和墨眸光一暗,沉声喝问:“何人在此?”
重逢
圣尊从帘后缓步走出,一身白衣胜雪,束了冠的银发,两缕银色发须透过面具,乖顺的垂在胸前。
他轻扬唇角,定定的看着慕和墨。
“好久不见,阿墨。”
是他……
慕和墨怔怔地盯着来人,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已不是做梦。
他‘腾’地起身,想要一把抓住眼前人,不论是人是鬼,他都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