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笑着用纸契砸了下他的脑袋,半晌,又正色道,”辛苦兄弟了。”
“不辛苦不辛苦。”
王敞之笑嘻嘻吐了吐舌头,“反正也都是您掏钱。”
“……”
“不过话说回来…”
王敞之想起什么似的又开口,“淮哥,说实话,我们之前是真没想到。”
江淮挑眉:“想到什么?”
王敞之摸摸鼻子,“就…没想到,淮哥您能对喜欢的姑娘这么好。”
江淮没接话。
王敞之自顾自说道,“说起来,我们也真该谢谢林姑娘。”
江淮这回似是来了兴趣,扬了扬眉:“为何?”
“就……”王敞之有些难为地挠挠后脑勺。
“自从淮哥你和林姑娘好了后,您整个人,都变得…”
他顿了下,似乎是努力思考着措辞。
“都变得…温柔多了。”
江淮想都没想:“本侯之前不温柔?”
“……”王敞之难为地沉默了。
“若是之前我们跟你这样讲话的话…”
他摸摸下巴。
“现在应该已经在被抽的路上了。”
“……”
从军
以往这个时辰, 江淮应该是刚结束晚间的骑射训练回到房中。
今日却不同以前,没有继续将案头的兵书翻出来看,他在书房中慢慢地来回踱步,然后就着半溟的月色, 脚步定在了窗边的书案前。
夜色渐浓, 他却没点灯火, 清浅的月色洒在他的衣衫上, 少年凭窗而立。
月色将他的面孔染上一层朦胧梦幻的光影, 一贯俊美肃冷的气质也平添了一抹柔和。
少年望着窗外明月,不知是想起些什么, 半晌,他有些莫名地发出一声笑。然后撩起衣摆,施施然在案前坐下。
他随手拿起放在桌角的那叠纸契,漫不经心地翻动几下,又动作轻缓地放回桌角最显眼的地方,轻柔地用羊脂玉制的镇纸压下, 镇纸上刻得是林若雪的小字和生辰。
想起些什么,又扯开外衫,露出一截苍白泛着青筋的肌肤, 右手探入里衣, 摸出那块和玉镯一同打造的玉佩。
同样的,照着他的小楷一笔一画篆刻上去,少年字迹清正遒劲,显出一道苍凉的气质, 刻得却是林若雪的名字。
林若雪。
阿雪。
他单手捏着着玉佩上的璎珞小心翼翼地将它拎起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