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陈采苓难忍酸楚,「起初只是精神比较差,没有食慾,后来低烧反覆……我们都以为是竞选那段时间过于劳累,上个月突然晕倒,送到医院才知道是……是白血病。」
慕紫默默想,上个月的话,也就是新年致辞结束没多久病发入院,这司徒衍也算是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陈采苓说:「他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子女,老先生和老夫人想要捐骨髓,可是他们年纪太大,医生不允许,说就算移植也没用,造血活力不够,救不了阿衍……」
「怎么一个月前不来找我?」慕紫问她。
陈采苓的神情有一瞬僵,垂下眼帘,解释道:「那时……那时不知道会这样严重……」
慕紫淡淡的笑了下,没有再问了。
陈采苓却有些心慌,感觉好像被慕紫洞察到什么,藉口去洗手间,起身走了。
……
事实上,这段时间司徒家可谓动盪,哪怕新年佳节也争吵声不断,家里充斥着悲伤与愤怒。
人在极度悲痛下,会变得怨天尤人、失去理智,甚至逃避现实。
司徒老夫人不止一次质疑医生:「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儿子怎么可能得白血病?你们到底有没有检查清楚!」
光是确诊的检查,反覆三遍。
医生通知他们,要开始做骨髓移植的准备,同时告知骨髓捐赠者的年龄最大不能超过55岁,老夫人在病房里痛骂陈采苓:「为什么不生孩子?如果你当初早早生下孩子,我儿子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我儿子要是有事,你也别想好过!」
骂完之后,老夫人又失声痛哭:「你倒是说话啊!为什么不生?为什么不生孩子?!我知道现在新闻里都说脐带血,只要你生下孩子,有了脐带血,我儿子就能得救了!」